“爸爸,你怎么啦?”
一个老人突然倒了下去,他旁边的年轻人急忙一把抱住,着急地喊。
“快,抱回去。”
赵有才忙上前帮忙一起抬着,往牛棚走。
其他人也互相搀扶着,跟着回去牛棚。
牛棚离村子较远,在靠山的地方。
云暖此时并没有现身,她披着隐身披风,跟着这些人一起去了牛棚。
进了牛棚,她才知道刚才这些人为什么对于粪水的臭味无动于衷,原来是他们就住在臭味环绕的地方。
这个牛棚,不像黑山村的牛棚,干净敞亮。
相反,这里杂乱狭小,牛拴在一旁,人住在另一旁。
牛粪堆积在牛棚一角,距这些人铺的干草地铺仅半米距离。
云暖心里酸涩,她取下披风,走了进去。
刚才还在帮着查看晕倒老人的其他人,看见有人来了,赶紧分散开来,坐回自己的地铺上。
这些人都很明白,如果自己互相帮助,被村里的人看见了,会说他们是抱团反抗,会遭受更严重的惩罚。
所以,此时他们看见了云暖,就赶紧离开了,不然帮忙不成反害人。
云暖现在的样貌,是上次去见秦雪梅时的样子。
秦雪梅跟丈夫马有才坐回地铺上,抬眼看向云暖时就惊住了。
她已经认出来,云暖就是上次去告诉她大姐消息的人。
只不过她也不敢出声相认,她也不知道这人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想连累人,所以,赶紧又垂下眼帘,假装没看见。
“他应该是受了内伤,你把这个药给他吃下去,就会好了。”
云暖把救命丸递给那个年轻人,又递上水杯。
年轻人也不管云暖给的药是不是毒药,反正他们都已经这样了。
他心里想着,就算是死,那就陪着爷爷一起死吧。
所以,一点也不犹豫,接个药丸就往老人嘴里喂,把水也给老人灌下去。
救命药丸很快起了效果,老人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睛变得清亮清亮的,人也一下子仿佛年轻了。
“耀儿,你怎么啦?”
老人睁眼看见儿子紧张的样子,忍不住问。
“爸爸,你感觉怎样?还晕不?”
年轻人看见爸爸醒了,脸上露出喜色,依然有点紧张地问。
“我,没事啊。嗯!我感觉好有力气。”
老人说着就从枯草站起来,伸手拍掉身上沾着的草秆。
“咦!奇了,我身上也不痛了。
耀儿,你给我吃药了?
你这孩子,爸爸都一把老骨头了,就别浪费好药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好药留着你受伤时用,你给我用了,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
老人絮絮叨叨地责怪儿子,言语中透着无奈和疼爱。
“爸,药是这位同志给的。”年轻人指了指站在门口的云暖说。
牛棚里太狭小,味道又太难闻,云暖给了药就又返回门口位置站着。
“这位同志,谢谢你!
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别管我们,别被我们连累了。
快走吧,趁现在没有人发现。”老人对云暖拱拱手,示意云暖快走。
“没事,老人家,我不怕的。”
云暖安抚了老人,又转向秦雪梅夫妻俩说:“秦同志,赵同志,我受人之托,来接你们去跟你姐团聚。”
秦雪梅猛地抬起头,双手撑地,迅速地爬起来,三两步奔到云暖面前,急切地问:“我姐,我姐在哪里?”
秦雪梅刚才认出云暖时,心里就想询问姐姐的下落。
只是人多,又不敢问,心里正着急,听云暖这样一说,哪里还能控制情绪,激动得身躯微颤。
赵有才也紧张地走过来,伸手握住秦雪梅双肩,无声安抚颤抖的媳妇。
“你姐和你姐夫下放到了我那个村子,他们都很好。”
“真的!那就好!那就好!”秦雪梅激动的一声声说好。
“同志,你刚才说让她们姐妹团聚,是什么意思?”赵有才问。
云暖微笑着说道:“你们姐夫想让你们也去我们村生活,不就是团聚了嘛。”
“唉!这个由不得我们呀!而且,那个人也绝不会放雪梅离开的。”马有才气馁地说。
“放心,那都是小问题。你们只管养好身体,收好东西,明天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云暖信心满满地说。
“真的可以吗?那人可是管委会的……”
秦雪梅冷静下来后,就把那人的事情大概叙述了一遍。
“不怕,我等下就去给你们报仇,你们就等着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