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不禁为这母慈的画面抖了抖。
只要老夫人有事救助她,就会用这幅可怜楚楚的模样,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亦如此。
“娘,儿媳去了就是承认推了林小姐,可儿媳并没有推她!要登门道歉,该是他们尚书府道歉,我是受害的。”
老夫人瞧姜月态度强硬,声音便再软上几分,“那可是尚书大人,我们得罪不起。”
“管他是尚书还是丞相,总是没有倒打一耙的道理。再不行,闹到皇上那里,让皇上定夺!”
“所以你是死也不去是吗?”
“娘,既然不是我的罪,我是不会去的。”
老夫人瞧她硬了心不道歉,心中怒火蹭得烧起来,“姜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怎想的,不就是事情闹大了想让我们肖家给你收拾乱摊子吗?”
“我告诉你,今日这祸事是你惹出来的,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姜月被老夫人吼得愣怔,随后明白她的用意,不就是出了事想要明哲保身吗?
她眼底多了几分嘲讽,“娘,都说女人三从四德,未嫁从父,已嫁从夫,夫死从子。可儿媳认为,做人不能过于软弱,否则定会被人欺了去,娘说是不是呢?”
老夫人虽久居深闺,但心中明了姜月她在暗指什么。
蓦地,老夫人眼底那几分装出来的慈善变成狠厉的凶光。
“这件事情我不是再跟你商量,如今你得罪尚书府,后果需你自己承担,来人,将她给我绑起来,押到尚书府赔罪!”
老夫人的一声令下,好些个家丁丫鬟纷纷上前,只是并未要上前去绑姜月。
姜月眼皮微挑,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一股冷若冰霜的气息瞪得老夫人。
老夫人瞧没有人敢上前动姜月,气得拐杖直敲地,“反了,反了!我的话竟敢不听!”
姜月露出好看的笑容,一字一句认认真真道,“老夫人您消消气,人就是如此,谁给他们开饷银,便听谁的话。肖家几月前就拿不出饷银了,我辞了一批卖了一批,剩下的这些个都是我出的饷银,自然是不敢动我的了。”
难怪这些日子好像个生面孔在老夫人面前晃悠,原来她早就动手换了自己的心腹。
老夫人气不过,伸手朝着姜月的脸颊狠狠甩去。
姜月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眼底划过一丝狠辣,狠狠甩开她的手。
老夫人一个趔趄,心下紧张一颤,“怎么?你还想打我这老婆子不成?”
姜月浅浅的回应她一个骇人的笑,在她耳边轻声道,“娘,你是我婆母孝敬你还来不及呢!再说了,肖家还需要你我二人撑起来,可不能因为个外人断了你我母女情分。”
姜月口气阴寒,听得老夫人就如跌入了冻人严寒的湖里,骨头都不由的打颤。
“若是你觉得你们肖家不需要我,何不给我和离书让我离开呢?”
老夫人心中很明白,肖家若是给了姜月和离书,肖家就算是彻底完了。
再者,她们肖家将她像礼物般送到了定国世子的床上,最近有传言他俩走得甚近,若是给她和离,岂不是便宜了他人。
就算是要将她困死在肖家,也绝对不会便宜了姜月。
老夫人狠狠地瞪着她,眼底都通红了,“春桃,送夫人!”
不等着春桃行动,姜月先行一步起身,并无行礼,大大方方离开了老夫人的房间。
次日,姜月听到一个消息,在朝堂之上尚书大人就姜月嚣张跋扈,将她女儿推下湖里后拒不道歉为由,极力打压侯府和姜月。
不过,皇上并不在意这些家长里短,并无做出任何举动。
这种事情他本不便插手。
为此给尚书大人气的,退朝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姜月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尚书大人向来睚眦必报,若是不能让他满意,只怕他是要去皇上那里一而再三的闹。
今日皇上不管,不代表明日皇上不管。
于是,姜月精心打扮一番,匆匆到了定国公府。
顾墨正握笔作画,眼皮都不抬一下,冷声道,“这定国公府肖夫人走得可顺脚?”
姜月笑着到顾墨身边,拿起墨块开始研磨,“今日早起,便想到了世子爷,于是特来探望。”
顾墨瞥眼瞧着她纤纤玉指,嗅着她身上散发出好清冽的茉莉花香,轻轻“哦?”了一声。
“妾身那日瞧世子爷头痛症发作难忍,可妾身按摩技艺不精,于是回去苦练了些日子,今日可容妾身服侍世子爷?”
顾墨抬眼望她,阳光璀璨中立一娇美女子,身材芊芊,垂眉低首,甚是恭顺。
他冷哼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何事相求?”
姜月脸色微愣,果然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