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受了鞭刑,娇嫩的皮肤绽放出条条骇人的血痕,撕心裂肺的痛最后把姜月那一点的意识抽走,晕倒在木架上。
林如妗瞧她真的晕了,命人将姜月纤纤玉指放在拶指上。
用刑时,十指连心,仿佛手指都要碾碎,姜月只觉得心头痛得颤抖不已,缓魂醒了过来,撕心裂肺的喊出了声。
林如妗在一旁拍手叫好,“姜月,这滋味可好?”
姜月痛得汗水涔涔,衣服黏腻的分不清是汗水多还是血水多。
姜月是盛京数一数二的美人,特别是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仿佛含着无数的星子,犹如夏日夜晚的湖,月色在上面碎成满湖的银子,涟漪延伸。
而此时这眸子里,不见了星色,不见了涟漪,阴寒之气就如从地府爬出来的罗刹恶鬼,下一秒就能将林如妗生吞活剥。
原先就白皙的脸上现下没有一丝血丝,薄唇皲裂,缓缓张开,声音寒冷又坚毅,“林如妗,你最好杀了我,你若是不杀了我,来日必定加倍奉还!”
林如妗嗤笑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你?”
她从一旁刑具桌上拾起一把锋利的匕首,上前捏住姜月下巴,锋刃的匕首在她眼前晃了晃,眼底发狠,“你害我失了名誉,又一而再的与我作对,我恨不得在你身上捅几个窟窿。”
“可我不会如此痛快的让你死,我要慢慢折磨你,让你自己死!先从哪里开始好呢?哦,对了,你不是盛京第一美人吗?我把你的脸刮花,瞧盛京的男人谁会多看你一眼!”
说着林如妗眼底凌厉,匕首对准了姜月的脸,近在咫尺。
姜月被匕首的锋刃晃得转不开眼,索性闭了眼睛。
利刃的冰冷触碰着姜月的皮肤,直觉得那寒意爬满了心上。
忽然,巨大的声音从林如妗身后传来,只见一披着瀑布般长发的玄衣男子,手持长剑,周身萦绕这骇人的寒气,宛若地狱修罗立在地牢门口。
姜月定睛一瞧,这人再熟悉不过,是顾墨。
林如妗反手将利刃抵在姜月颈项上,厉声道,“你别过来,你若再往前一步……啊!”
只见长剑飞出,不偏不倚的刺在林如妗的手腕上,林如妗吃痛,手中匕首脱落。
顾墨一跃而起,轻悄悄落到姜月面前,他漆黑的眸子在瞧见全身伤痕血污的姜月后,骤然放大。
他眸底杀意肆虐,瞪着瘫坐在地上,痛得鬼哭狼嚎的林如妗。
林如妗感受到了凌厉的杀气,立马爬起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世子,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
林如妗吓得话都磕巴了,却依旧挽不回顾墨杀意四起的心。
他毫不留情的将刺透林如妗手腕的长剑拔出,鲜血喷洒,反手刺入另一只手腕。
巨大的疼痛,让林如妗哭嚎着喊娘,随后晕死了过去。
顾墨拔出长剑对准了林如妗的胸口,姜月瞧见不好,连忙出声喝止,“不可!”
杀了她,那她这一身的伤便扯平了,哪有如此便宜之事!
姜月不想,她今日所受得,定要尚书府百倍奉还。
顾墨瞧着姜月气若游丝,旁的也顾了那么多,上前将姜月放了下来。
姜月双腿一软,倒在了顾墨的怀中。
顾墨轻轻托起那双血肉模糊的手,姜月痛得浑身颤抖,轻轻倒抽气。
顾墨好看的剑眉轻轻拧着,凤眸闪动着肃杀之气,心下恨不得要将林如妗千刀万剐了。
“能走吗?”顾墨柔声问着。
姜月点点头,可将将站起来,浑身痛得就像是抽了筋一般,软着双脚又要倒下。
好在顾墨在身边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瞧她是走不了,便伸手拦着她的腰肢,直接将人横抱在怀。
顾墨里面穿了一件轻纱寝衣,外面披着玄衣长袍,姜月隔着一层薄纱触碰他温暖的肌理,鼻尖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檀香香气,几乎停滞的心脏再一次跳动起来。
“现下你一身伤,还是先回定国公府吧。”
姜月从未发现顾墨声音如此好听,像是玉石碰竹,让她心中满满的安定。
顾墨抱着姜月还未离开地牢,尚书大人与夫人闻声匆匆忙忙冲了进来,两个手腕被刺出窟窿,倒在血泊中的林如妗后,心疼地跑上前搂住林如妗。
尚书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尚书大人林鸣也怒不可遏。
林鸣起先只是个穷秀才,穷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可一朝考得状元郎,改头换面成了尚书大人,便发誓他吃过的苦,绝对不让自己的孩子多吃一份。
于是娇养得林如妗嚣张跋扈。
他并不是不知道林如妗将姜月掳来了尚书府,可姜月也是罪有应得,她处处与自家闺女作对,推她下水又毁她的名誉。
林如妗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难不成让她女儿吃下这哑巴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