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少和有夫之妇攀扯,此女断然不简单。”皇帝顿了顿在脑子里回想上次尚书在大殿是如何声泪俱下地参姜月的事。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那个时候皇帝并不想插手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上次听闻顾墨亲自将此女从滥用私刑的林如妗手中救出来,可见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因此今日听到传闻,皇帝才会动怒。
“皇上可曾见过姜月?”
顾墨并不认同皇帝的话,说姜月不简单他自是知道,可是若想让他和姜月断了联系,他还确实有些不舍。
“自是不曾见过,她的丈夫不过朝堂一介四品官员,现如今下落不明不知是否畏罪潜逃,如此说来,她倒算是罪臣之妇。”
皇帝继续数落道,“更何况,此女在丞相府和尚书之女颇多纠纷虽然尚未定性,但此等品德实在有伤风化。”
顾墨边磨砚边听皇帝把姜月说的一文不值,若是换做旁人顾墨是一向随声附和让皇帝随便处置的,可是今日他却觉得皇帝所言过于绝对。
“肖礼然一案尚未定性,且不说姜月仅是一介女子,被新婚夫君拖累。东窗事发之前,姜月尚且是太子太傅嫡孙女,身份尊贵,嫁作肖家妇还未三天,飞来横祸。肖家人有罪,可若把这罪强加于姜月之身,何其无辜!”
顾墨振振有词,末了还又加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
皇帝乍舌,本来说这些仅是想提醒顾墨和姜月划清界限,没想到顾墨居然这般为姜月辩护,双脸涨红,可顾墨说的话句句在理他又无法反驳。
“你这么偏袒她,是否对她有私情。”
皇帝缓了好久最终开门见山道,他可是听说过姜月盛京芙蓉的名号的。
“微臣对她并无私情。”
顾墨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种传言旁人听听也就罢了,他确实是有意偏袒姜月。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三番五次地袒护她,替她说话?朕还听闻,当日可是你从尚书府邸将姜月救出,可见用情至深。”
皇帝显然并不相信。
顾墨放下手中笔墨。沉下眼眸,缓缓地跪下,“实不相瞒,微臣与姜月关系匪浅,但实非像传言那般。而是姜月曾有恩于我。”
“有恩?你还能欠别人什么恩情?”
皇帝没想到还有这曾缘由在,立马来了性质。
“姜月实乃微臣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微臣不得不报。”
顾墨拍着胸脯,掷地有声。
“什么?救命恩人?她什么时候救过你的命?”
皇帝闻言大惊,立马将跪坐在地上的顾墨扶起,神色焦急地四处打量,“你可曾受伤,朕为何不知此事。”
“回皇帝的话,此等小事不足挂齿,微臣怎敢叨扰皇上。”
顾墨低着头谦卑道,“半个月前微臣旧疾发作,曾遭遇过一场刺杀,是肖夫人挺身而出挡下致命一击,微臣才不至于命丧黄泉。”
顾墨本不想把这件事提起来的,告诉皇上皇上必然会下令彻查此事,现如今凶手不明,顾墨并不想那么快打草惊蛇。
“大胆!”皇帝震声道,“何人敢在天子脚下行刺,而且胆敢刺杀堂堂定国公世子!”
“微臣已经着人调查此事,现如今皇上是否可信微臣与肖夫人并无私情了罢。”
顾墨话锋一转,赶紧自证清白。如若再和皇帝这样说下去,只怕是今晚他都不能打道回府了。
“是朕对不住你。”
皇帝闻言瘫软在龙椅上,“朕不该听信谗言,你且先回去,凶手一事,朕一定会彻查到底。”
“微臣告退。”
顾墨还未回来,姜月在西院就已经对皇帝召顾墨前去大发雷霆的事有所耳闻,随后无意间又从院前两个侍女说此事皆由她而起。
聪慧如姜月,已经猜出了个七八九分。最后还是让叶子前去打探消息,最后才知道顾墨为了维护自己不惜与皇帝顶嘴,并声称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待她。
未出阁时,因身份尊贵。姜家宾客如云,姜月一向习惯有人对自己示好,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无非都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一度嫁入肖家,前世姜月饱受白眼,众叛亲离才知自己实则无人问津。
可是这一世,不碍于身份,也不是垂涎美色,只有顾墨是实实打实地维护她。
“夫人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叶子眼见姜月洗漱完毕却迟迟不上床,坐在铜镜前时而皱眉时而满脸笑意。
“没事,替我梳妆打扮。”
姜月朱唇轻启,一双杏眼流波转盼。
顾墨下了马车,抬眼就望到正门前打着灯笼的姜月。
只见姜月身着一袭水色半袖套染裲裆,下裙缠枝花缎丝缎裙微微摆动如同弱柳扶风,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握着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