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翻云覆雨之后,姜月早就累的起不了身了。顾墨只得将她抱进浴池,让叶子服侍她沐浴,而他自己则是神清气爽的回了书房。
“尚书府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尚书大人当真是个爱女如命的人,林如妗犯下杀害朝廷命官的罪责,他居然还去丞相那边为她走动。”
丹青摇头说着自己从尚书府打探来的消息:“只可惜,那林老板原以为自己是攀上了门好亲戚,却没想到连命都送了进去。”
顾墨闻言冷然一笑:“你当真以为那林尚书是在为他女儿兜底?”
“难道不是吗?”
“他此举的真实目的是为讨好苏丞相,林如妗?不过也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顾墨修长的手指似有若无的逗弄着鱼池中的锦鲤,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丹青被自家主子说的一愣一愣的,有些不大明白。
“为什么说他是为了讨好苏丞相,这犯罪的不是尚书府吗?”
“我问你,李大人是中了毒而死?”顾墨兀然问了一句。
“百忧解。”
顾墨满意的点头:“李大人虽然官职低微,又已致仕。但他当初可是掌管着京城的水运一事。
如今运河司的人,不少都是他带出来的,都跟他一样是个硬脾气。当初可以挡苏丞相不少好事。”
顾墨摩梭着池中的水草,眸色愈加深沉:“如今李大人死于百忧解这种不光彩的药,对丞相而言自是一个最好做文章的机会,你说尚书这算不算是讨好丞相呢?”
“您是说杀李大人的其实是尚书意思,而并不是林如妗?”丹青有些讶然。
“杀人?林如妗没有那个胆子。”
傲如翠竹的长手离开水面,掀起阵阵涟漪,“她不过是投石问路的石子罢了。一个废掉的女儿,对林尚书来说当然是要极尽可能的榨干最后一丝的价值。”
听完顾墨的话,丹青忽然就觉得那林如妗着实有些可怜了,居然还被自己的父亲利用。
“那我们不做点什么吗?要是运河司被丞相掌控可不是好事。”
运河司掌管着全部通往京城的水路,要是被有心人拿了去,那其中可捞的油水可是非同一般的。
“既然丞相想趟这运河司的水,我们自然是要奉陪的。”顾墨收敛了情绪,周身透出一股寒意。
肖府,养了好些时间的肖母总算是有力气下床了。为了庆贺,赵燕棠特地吩咐底下的人做一桌好菜。
可到了晚膳时间,赵燕棠搀扶着老夫人到了饭堂,却只见饭桌了只摆了四道肉菜,其余的竟然都是平常当作添饰的素菜。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多做些滋补的药膳给老夫人补身子吗?你们就是这么糊弄我的?”
赵燕棠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上来了。
肖母的脸色也不好看,肖府世代书香之家。对于吃食一类的东西,没一顿该有多少个菜,几荤几素都是有着严格得要求的。
如今肖家虽然不比往昔,但也还没落到如此地步,再说了姜月不是还开了酒楼赚了钱吗?怎会吃的如此寡淡,肯定是这些人手脚不干净给贪了。
“我才几日不掌家,你们就如此放肆,居然还敢贪府里的银子了。”
肖母虽然身子还未好全,但到底威严还在,她一发话,底下的人立马跪成了一排。
“夫人饶命,奴婢们绝对不敢贪钱。”
“不敢贪钱,那你说这菜是怎么回事?”赵燕棠扶着老夫人坐下,摆出一副主子的架势开始质问起来。
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畏畏缩缩的,却没人说话。
这下肖母更加来气了,拐杖往地上一杵,动了怒:“说!谁敢有所隐瞒,就乱棍打出去!”
“老夫人饶命,奴婢说,奴婢说......”为首的大丫鬟见她发火,赶紧就招了。
“老夫人,奴婢们当真没有贪钱。前些时间因着少爷的事,府中的银钱早就被官差收去了大半。再加上您这些日子,身子不好,光是买药就又花了不少钱。”
丫鬟一边抹泪,一边继续哭诉道:“咱们府里日常维持,花钱如流水,但是又没有进项,府里的银子早已是所剩无几了。”
“怎会如此?”肖母听的头昏脑胀,“把账本拿来给我看看!”
底下人没过一会儿就把账本交了过来,肖母拿着账本一页页的翻过,仔细核对着上面的账目。
结果越看,心里越是发凉。
整整一个多月,这上面记得全是花出去的钱,当真是一分进账都没有。
“哼!好你个姜月,拿了肖府的钱开酒楼,结果一分钱不交上来,莫不是全拿去养野男人了!”
肖母站起身来,把账本往地上一甩。
“让人准备马车,去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