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姜月此话一出,倒是把肖母给愣住了。
她望着姜月那冷若冰霜的面孔,心里燃起的希望越来越低迷。
是呀,姜月凭什么要帮她,帮肖家呢?姜月自从嫁到肖家,就不断受到她和赵燕棠的欺负,甚至若不是他们肖家,即便姜家已经不如往昔,但姜月依旧会是誉满京城的姜家嫡小姐。
放弃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但肖母很快就摒弃了这个念头。
不行,她不能放弃!
礼然是她唯一的儿子,是整个肖家的希望。只要能够救出礼然,那么一切就还有希望,为此她愿意付出一切。
“姜小姐。”肖母重新抬头与姜月四目相对,眼里的目光也越发的坚定,“只要您能够就我儿子一命,老身甘愿将这些年存下的老本都交给您!”
肖母说着,还生怕姜月不愿意,连忙招手让身边的刘妈妈去拿东西。
“老身不才,活了这么多年,手里也存下了一万两有余的银钱。”
“一万两......还有余?”站在姜月身边的叶子,惊讶的捂着嘴。
这么大的一笔钱,姜月也是有些没想到。她虽然知道肖家以前阔过,但是在遭遇了官家查抄家产之后,肖母手里还能有这么大一笔钱,实在是让人感到吃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肖母没有放过姜月眼中划过的动摇,见此,她又赶紧加了一个筹码。
“姜小姐,您要是答应的话,待事情一结束,老身立马就让犬子写一封罪己书与您合离。”
“当真?”姜月闻言目光一震,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老身绝无虚言!”
姜月闻言眼帘微垂,心里一时思绪万千。
若说肖母的一万两只是让她有些动摇,那这罪己书可就是真的彻底打动了她的心了。
自古以来,女子嫁人之后一旦被夫家休弃,无论缘由如何,那女子和娘家都会遭到世人的嘲讽。
但若是夫家写下了罪己书之后再合离,那可就全然不一样了。
所谓罪己书,就是夫家承认在婚姻之中犯错的人是自己,与女方全然无干。这样双方合离,女子就不会被人嘲笑,娘家也不会被人认为教女无方,有损名誉。
这世道就是如此可笑,只不过是薄薄的一张纸,却能造就完全不同的局面。
不过罪己书这种东西就相当于直接打南方的脸,所以自古以来,极少有女子能够以这样的方式合离。
姜月没想到肖母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儿子活命,居然可以做到这一步。
如今姜家已经因为自己遭受了太多的非议,虽然父母兄长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可她却不能不在意。
自己和肖礼然是一定要合离的,若是真的能够用肖礼然的命挽回姜家的名声,这显然是一笔非常划算的生意。
“我可以答应你。”再次抬眼之际,姜月已然做出了决断,“但是空口无凭,保险起见,我看我们还是立个字据,你看如何?”
肖母闻言大喜,姜月能够答应自己的条件她就谢天谢地了,她那里还敢有什么意见。
“这是自然,是该立个字据,老身......老身这就让人拿笔墨纸砚来......”肖母激动的都开始结巴了,“刘妈!快,快把东西拿过来!”
刘妈动作倒也麻利,很快就把肖母的老本和所需的笔墨纸砚也给拿了过来。
写好字据后,双方又各自按下自己的手印,这场交易才总算是达成了约定。
做完这一切后,姜月也不再多留,直接让叶子带上陪嫁过来的漆具和金银器就离开了肖家。
“夫人,您这把老本都交出去了,咱们以后可怎么过活啊?”
等到姜月的身影消失在肖府,刘妈才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肖家从前虽然富裕,但是财政大权一向都是掌控在老爷的手里。她跟在肖母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肖母这些年存下这些老本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眼下肖家没落了,肖母又把自己的私房钱给了姜月,那往后的光景简直可想而知。
对于她的担忧,肖母摇了摇手。
“无事,只要礼然能够保住命,花点钱消灾算什么,就算是要我的老命,我也愿意。”肖母说着又扫视了一眼早已不复当年光景的肖宅。
“以后等礼然没事了,我就将这宅子给卖了,换些银钱。咱们到时候离开京城,我相信以礼然的本事,咱们肖家肯定可以重振门楣。”
另一边,姜月回到国公府后,就立马把立好的字据给好好的锁了起来。这可是以后能还姜家名声的东西,可千万不能丢。
做完这一切后,姜月又开始琢磨起该怎么讨好顾墨的事儿来。肖母之所以求自己救肖礼然,看上自然也是站在她身后的顾墨。
毕竟她姜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