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当即皱起眉头，有些狐惑。

“这是何物？”

五皇子立即开口解释道：“父皇，这是儿臣在柔然获胜后，在贝复军队搜刮出来的龙涎香。此香极其名贵，但只在贝复盛有。搜刮出来的并不多，又听闻此香对安神宁身非常有效，想着父皇这些时日被政事困扰得寝食难安，便斗胆想拿回来给父皇一试。”

说着，五皇子又补充道：“还有，父皇大可放心，此香儿臣在柔然时已经试用过几日，的确有安神的效果。儿臣也让随行太医诊脉过了，甚至回宫后，儿臣还让太医院的人看过。此香对身体无碍有益。”

皇帝仔细听着五皇子的话，缓缓接过了那小木盒子，仔细打量着里边的东西。

似有淡淡香味传出来，皇帝嗅了嗅。

“五皇子，你有心了。”皇帝点了点头，很满意。

他将盖子关上，把小木盒递给了一旁的廖公公。

“廖公公，替朕好生收好。”

“是。”廖公公一边谨慎接过，一边开口，“五皇子真是有心了，在外行军打仗如此艰辛，还能记挂着陛下的身体。”

廖公公向来嘴甜，让本就开心的皇帝更加欢喜了。

见皇帝喜上眉俏，五皇子心中暗喜，他来时还有些紧张，怕皇帝会不喜欢自己的礼物。

“此行，是否艰难？”

皇帝从来不主动关心五皇子，今日收到五皇子如此有诚意的礼品，也忍不住问了几句。

“作为皇子，这是儿臣应该背负的责任。就算再艰难，儿臣也会努力克服。”五皇子答道。

听见这像是满分答卷的回答，皇帝嘴角的笑意又上扬了几分。

“朕原来，没看出来你竟是能有如此作为之人，看来，以后朕要多观察观察你才是了。”说着，皇帝抿了口茶。

听懂皇帝的话中之意，皇帝是正式告知他五皇子，被列入储位候选人了，从今日开始便要观察他。想到这里，五皇子也抑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了。

“父皇，儿臣不怕观察，儿臣会努力做好每一件事，让父皇开心！”五皇子聊表诚意。

皇帝点了点头，开口：“行了，快些坐下吧，赐茶！”

说完，廖公公便亲自拿了个茶杯给五皇子接了杯茶，亲自双手奉给了五皇子。

见此，五皇子心中更加激昂。这是在养心殿议事时，皇帝能给的最好的礼仪待遇，这表示这皇帝今日特别尊重他，特别满意他。

他开心接过，对着皇帝举起茶杯。

“谢谢父皇。”接着抿了口茶。

这口茶才刚抿下去，殿外就走进来一名侍卫，在门口跪下。

皇帝给了廖公公一个眼神，廖公公便走前去，让侍卫站了起来。

侍卫贴近廖公公的耳边，小声地说些什么。

也许是直觉，五皇子莫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前不久挂在脸上的笑容此时都收了起来。

他垂下眼眸，掩饰自己正想用心听着他们说些什么，却什么也听不见。

很快，廖公公应了几声，侍卫便走了出去。

廖公公这才往皇帝身边走了过去，并且欠身，在皇帝身边也说了什么。

五皇子为了继续掩饰自己有点如坐针毡，便又举起茶杯抿了口茶，用余光打量着皇帝的反应。

可廖公公说完了，五皇子等了一会，也没听见皇帝的任何回复，只是发现皇帝的表情也有些严肃起来。

须臾，皇帝才缓缓开口：“让他进来吧。”

“是。”廖公公走了出去。

就听见这两句话以及看到皇帝表情变换的五皇子，很快便猜到了来者是何人。

定是太子，五皇子心中有些不爽，不知道这太子又来捣什么乱。

怕是在皇帝身边安插了眼线，知道他进宫里来给皇帝送龙涎香，太子才会如此“恰好”赶来。

五皇子心中冷笑一声，他倒是要看看，这太子今日来这里，要做些什么。

太子身穿纹有麒麟的金色袍子，风度翩翩地从门外走进殿里来。

“参见父皇。”太子给皇帝跪拜行礼。

看着太子身上高调亮眼的服饰，五皇子心下暗暗叹了口气。

他这大哥，真是怕极了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知道他在养心殿，就故意穿这宴会或庆典时才穿的金色麒麟袍，给他耀武扬威呢。

想提醒五皇子，如今他仍是太子，仍是储位，只要皇帝一日未下令，他五皇子就必须看着他穿太子才能穿的金色麒麟袍。

“起身。”皇帝声音严肃。

实在是太高调，皇帝也一眼就注意到了太子的服饰，他眉间一肃。

“太子，为何今日穿这件衣袍？”

“回禀父皇，儿臣是觉着穿着这件衣袍更有精神气些，想这样来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