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元不自觉皱起了眉。
曾经,他觉得这是一个小妹妹对哥哥的依赖和亲近,但是到了后来,他发现不是。他把她当小妹,她却想做他的王妃!
以前,她在梁王府住着的时候,对沐清瑜做的那一切,因为他对沐清瑜也无感,甚至厌恶,他冷眼旁观,他视如不见!
但是现在想来,逼走沐清瑜的,又岂止是梁王府的冷漠?
还有梅静雪无时不在的挑衅和恶意,还有他听之任之的放任和纵容。
所以,沐清瑜搬出去时,毫无留恋,不惜花银子请青鱼去盗印休书,只为与他再无牵连,哪怕是名义上的。
梅静雪找了好久,才终于找到楚昕元,她十分高兴,笑逐颜开地道:“昕元哥哥,你是来见我母亲的吗?我母亲就在屋子里,我们一起去啊!”
她像之前一样,要来拉楚昕元。
楚昕元退后一步,避开她的手,道:“静雪长大了,本王虽是你的表哥,但也要注意男女授受不亲。”
他说得那么正经,那么疏离,而且不止一次当着梅静雪的面这么说了。梅静雪咬了咬唇,刚从战场回京城的昕元哥哥不是这么冷淡疏离的,是从什么时候起?
是那次,沐清瑜那个贱婢使诈,往她嘴里塞了泥,她跑去找昕元哥哥给她主持公道,还没开口,昕元哥哥一见她就主动对她说:“静雪,在梁王府住着不方便,你该回府去住了!”
她不敢再提被塞了泥巴的事,也不敢再提要表哥帮她主持公道。
她将话题岔了开去,然后假装不懂,继续在梁王府住着。
可后来她还是被送回去了。
哪怕她脸皮再厚,或者再装痴卖傻,没有楚昕元的允许,她也不好再住回梁王府去。
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连近都不能近,还怎么得月?
她和昕元哥哥就这样越来越疏远了,昕元哥哥待她也越来越疏离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
昨天晚上,她已经求了自己的母亲,今天,有些话,母亲会对昕元哥哥说的。
所以,她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她点头,乖巧地道:“表哥说的是,是我见到表哥太高兴了,才会一时失态。表哥别放在心上,走,我们进去吧!”
她到底不敢走得太近,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门,嬷嬷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长公主就叫人快请!
贞安长公主年近四十,但保养的挺好,脸上没有什么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亲切地笑着对楚昕元道:“昕元,今日在府上玩的,可还开心吗?你们年轻人的聚会,为了怕打扰你们的兴致,我也不便去凑热闹。不过听静儿说了,客人挺多,甚是热闹有趣!”
这是七公主借她长公主府的场地,她若出去,怕七公主不悦。
虽然她是皇上妹妹,但七公主还是皇上的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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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昕元行礼道:“回姑姑,甚好!甚是热闹!”
“来来来,快来坐!”贞安长公主甚是亲切:“你自回京之后,一直在忙,姑姑这里你也没来两次。倒是雪儿去你梁王府叨扰良久,姑姑还不曾谢你呢!”
“姑姑跟侄儿无须客气,静雪是本王妹妹!”楚昕元甚是温和。
贞安长公主笑看梅静雪一眼,见梅静雪正一个劲对她使眼色呢,这丫头,一点都沉不住气,不过,看着眼前一表人才,沉静英俊,又有威仪的楚昕元,她也是极满意的。
谁能想到,当时皇宫中野草一样长大的小孩子,后面竟然还会立下军功,如今成为朝中的新贵,京畿卫的统领?
因为当年母舅镇国将军顾祈珩谋反一事,他无缘皇位,再说朝中有大皇子和四皇子争得跟乌眼鸡似的,就像一块甜美的糕点,他们已经各自划拉了一块到时候自己面前,断没有让出来的道理,而且早晚有一场你死我活。
别的皇子要么中立,要么依附,是不可能在原有的设立基础上再增加一块的。
楚昕元虽无缘皇位,可是以他的能力,做一个实权王爷,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不禁越看越觉得满意,道:“昕元,你母嫔去世的早,这些年苦了你了,好在现在雨过天青,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一片坦途,姑姑也放心了!”
楚昕元道:“让姑姑挂心了!”
“昕元,这两日有传言说内务府已收到你的休书,你休了沐家那个丫头?”
“……是有此事!”
“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如今年已二十,岂可无王妃……”
“这个并不着急!”楚昕元截断贞安长公主的话,道:“大皇兄已二十二,四皇兄亦和本王同年,他们都比本王大,至今未娶妃。本王岂可越过他们去?”
“话虽这么说,但……”
“姑姑的意思本王懂!”楚昕元道:“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