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楚昕元初掌京畿卫统领一职,在京城之中虽已经站住脚跟,并且在众皇子之中已经展现了自己的能力,虽暂时不能跟大皇子四皇子相比,却已经远胜别的皇子了。
但是要这么快扒出这两个人,也是不可能的。
这消息,关键证据藏匿的地方,若不是有人告知他,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快刀斩乱麻的把这件事处理,也不可能打左谦和齐迟春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但凡消息走漏一丝丝,两个人有所防备,他就不可能真正抓到他们的把柄。
而这个提供消息给他并且和他达成合作的人,他现在想起来还如同做梦一般。一个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人,他自己本来只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想法,没想到,取得的效果却这般惊人!
皇上冷冷瞪视着他,声音如冰:“你是不是以为你不说,朕就不知道?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不承认,这件事就可以蒙混过关?楚昕元,是谁给你的胆子安插暗桩在德妃身边,让她对德妃下毒,嫁祸楚景弦?”
楚昕元眼神一凝,他道:“父皇何出此言,儿臣怎么会这么做呢?”
这时,皇上突然抓起手边的奏折,向着楚昕元就扔了过来,怒道:“你自己看!”
楚昕元捡起地上的奏折,打开,只是看了一眼,他的俊脸就沉凝下来。
他仰起头:“父皇,这份供状从何而来?”
皇上目光如冰:“这是德妃身边的大宫女招供的!”
这的确是一份供状,供状上口供虽是断续,显然不是一次取得,但连接起来十分详实。
德妃身边的大宫女,竟与管家梁仲兴有亲,是他一个远房侄女。这大宫女供认,她是梁王楚昕元安插的暗桩。
楚昕元心中一片冰冷,伏地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没有做过!”
“白纸黑字,你还要在朕面前抵赖?”
楚昕元手脚冰冷,这供状虽然招供详细,似乎语气确凿,但是推敲起来,其实还是有漏洞的,只不过,他很清楚,因为着当年镇国将军的事,皇上不相信他这个儿子,所以,一点点的怀疑,就会放得无限大。
要是换一个皇子,皇上也许还会犹豫几分,但是换成是他,皇上定是想将他除掉,以绝后患,可他不能就这么认了。他必须自救!
他急速地道:“父皇,这供状上说了,联系她的那个人,长脸,眉间有痣,四十余岁。儿臣府中并无此人,儿臣的管家梁仲兴,也是随儿臣在战场上一路过来的,当年他的父母被族人欺负,他很早就脱离了家族。这所谓的远房侄女,他都未必认识。父皇若是不信,可让她与梁仲兴当面对质!”
皇上冷哼一声,目光更危险几分,道:“你这是明知道死无对证,所以咬死不承认,对吧?”
楚昕元心中一沉:“那宫女死了?”
皇上冷冷道:“你说呢?”
楚昕元急道:“父皇明鉴,儿臣和德母妃无怨无仇,和老七也无旧怨,这么做对儿臣又有什么好处?儿臣真没有做过,父皇明鉴啊!”
“和老七无旧怨?”皇上眯着眼睛,冷冷道:“你和老七,这短短两个月,打过几架?”
楚昕元皱了皱眉,这个事,父皇竟然会知道?
他老实地道:“打过两架!”
“为何打架?”
“因为一些私事!”
皇上冷笑一声:“因为你的王妃沐清瑜吧?”
楚昕元:“……”
皇上声音里仿佛带着冰渣:“你对沐氏不闻不问,老七无意之中与她相识,心生怜惜。而你在冷落沐氏之后,又发现她的好,对她态度改变。你们因为一个女人,打了两架,还数次不欢而散。是否有此事?”
楚昕元顿了顿,才道:“有!”
“你恨老七觊觎你的女人,恨老七插手你的休书,对他怀恨在心。所以借机报复,是不是!”
楚昕元抬起头来,道:“父皇,儿臣和七弟的确曾经有过龃龉,也的确曾经动过手。但这是因为儿臣与七弟意见不合,无关他人。更不是因为一个女人打架,父皇明鉴!”
皇上冷笑一声,道:“你是怕你若承认了,朕会去对付沐清瑜,你们一个个的倒是挺护着她!”
“儿臣不敢!儿臣说的是实话。”
“还有你不敢的吗?”
“父皇,儿臣就算与老七有些龃龉,但那都是小事,又怎么会对付德妃这个无辜的人?再说儿臣日日忙于公务,哪里会有时间去做这种阴险小事?”
“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若是单单此份供状,朕还能信你狡辩!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还要在朕面前巧言辩驳吗?”
楚昕元在他沉沉怒气之下,只觉得额头汗下,他觉得他陷进了一个严密的陷阱之中,必然还有一件更严重的事发生了,可他却不知道!
皇上冷冷道:“你身边的亲随,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