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道:“你是做了什么让朕生气的事,需要朕来恕罪?”
大概是这些年德妃的懂事,让他少了许多烦忧,多了不少清静,他语气中还有几分玩笑!
德妃道:“臣妾担心弦儿,今天一早,派了徐嬷嬷去天牢看他……”
皇上懂了。
他收敛了笑意,道:“所以,你都知道了?”
德妃道:“臣妾虽是按照正常宫规办事,但是,关押弦儿,是皇上的意思,臣妾本不该派了嬷嬷去看,但臣妾也是一个母亲!”
皇上走到上位坐下,淡淡地道:“朕心中有数,他不会有事!也不会有人再伤害到他!老五,朕也将他关进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略有些愧疚,昨夜若不是楚景弦胃口不好,哪怕吃了一星半点,现在也没命了,所以,这个心中有数,只不过此时说说而已。
德妃垂头道:“臣妾知道,弦儿这些年是纨绔了些,性子乖张,说不出甜言蜜语,定是言语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不要和弦儿一般见识,他只是个孩子!”
老五被关进去了,她的弦儿就安全了吗?不,并不!
皇上失笑道:“朕还能和他计较不成?”
德妃道:“谢皇上!”
皇上在她这一谢里一怔,接着摇摇头道:“你呀,俗话说慈母多败儿,老七都是因为你太宠着他了,这才在天牢里待了一晚,朕看着,倒像是你在天牢里待了一晚似的!你放心,朕既说了,自会算数。明天,朕就放他出来!”
德妃道:“谢皇上!”
明天,还是太晚,但是,她知道,皇上之前的意思,是要关个三五天,松口到明天,她已不能再多说了。
“快起身吧,你身子不好,折腾来折腾去的,有个好歹,不是叫老七担心吗?”
德妃在徐嬷嬷的搀扶下起来。
皇上道:“朕知道你的心情,朕也是他的父亲,你莫多想,来,陪朕说说话吧!”
德妃道:“臣妾让人送上开水,给皇上沏茶吧!”
“甚好,你的茶沏得好,朕好好品品!你先陪朕对弈!”
德妃强颜笑着,让人去准备水和茶叶,又让徐嬷嬷送上棋盘。
而这时,楚昕元被关进天牢的消息,又一次震惊了众朝臣。
这两天是怎么了?先是七殿下,再是五殿下,短短两天,就有两个皇子进天牢?
定王府。
楚云程皱着眉,恼火地道:“这楚昕元是不是傻?他已经得了京畿卫统领之职,这一关进天牢,京畿卫统领肯定要另易他人。老七一个纨绔,有对付的必要吗?他怎么这么蠢?”
他的慕僚叹息道:“看来女色误人,让一向冷静的梁王也失了分寸。”
谷冑
“什么女色误人?”
慕僚道:“王爷没有听说吗?据说梁王休弃的那个王妃,楚王甚是喜欢,兄弟两人争一个女人,这是起了真火。所以才想把另外一个人往死里弄。”
“蠢,真是蠢透了!”楚云程气得大骂:“这天下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着一个残花败柳,至于吗?梁王蠢就蠢了,可他误了本王的事。如今京畿卫统领之职,楚成邺肯定也虎视眈眈,万一让他的人得了去,那之前本王岂不是白用功?”
幕僚心想,梁王谋到京畿卫统领之职,定王殿下可没出什么力!不过这话他当然是不会说出来。
梁王归于自家王爷,梁王是京畿卫统领,那京畿卫便是自家王爷这边的势力,现在梁王情况不明,的确是要早做打算。
他建议道:“殿下要早做准备,京畿卫统领一职事关重大,敬王自然是会盯着的。不过不管谁盯着,最后定夺的都是皇上。所以我们要做的是,挑两个合适的人选,最好是曾经入过皇上眼的,这样胜算大一些!”
楚云程眉心拧得紧紧的,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知道添乱!”
慕僚不敢接话,凭心而论,自从梁王暗中投靠自家王爷之后,他敏锐冷静,做事沉稳,步步为营,在他的谋划下,四殿下可是得了不少实际的好处。
这时,另一个慕僚道:“梁王让京畿卫围抄了齐大人的府邸,这损失的也是殿下的人手!”
楚云程看了他一眼:“梁王这么做的时候,已经跟本王商讨过了,齐迟春强占民田,纵奴行凶,手上有四条人命,而且还明目张胆,嚣张地左右官府办案,蠢到无可救药,已经保不住了!本王才让楚昕元去办了此事。不然,只办敬王的人,皇上就会怀疑梁王是本王的人!”
那慕僚不敢多说,只道:“原来如此,殿下真是神机妙算!”
他们当然不知道,齐迟春所做的事之所以曝出来,也是因为有人在推动的缘故。
一直没说话的那慕僚道:“殿下,在下觉得,与其寻思新的人手接手京畿卫,不如把梁王救出来。这样,才是最省事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