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瑜不为所动,淡淡地道:“你的算计有没有意义我不知道。但是,你别跟我说,你选的人,不是景弦?”
“我选的人是他,但是最初不是他!”
明沁雪今天来,其实也没有准备隐瞒,在几天前,她就知道,她做的一切,沐清瑜已经看透了。
既然如此,那也没有隐藏的必要。
再说,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她缓缓道:“当时,我无人可选。敬王口蜜腹剑,两面三刀,但毕竟是我先拒婚,我惹了他,他既不想失贤王之名,又要报被拒婚之恨,所以,私底下的手段不断。甚至,他派了人在监视明丞相和明朔。所以这注定,我和他是不可能合作的!”
沐清瑜用牙签插了一片瓜肉吃,淡淡地道:“在我面前,不用刻意注重这些称呼!”
明沁雪看着她的样子,嘴角抽了抽,这是吃瓜听故事?
她其实也不是非要把自己的所有的计划说给沐清瑜听,不过,在楚景弦卷入其中的时候,她似乎就欠了她一个交代,说到底,之前她对沐清瑜有利用的成分在,哪怕这些利用的成分,不会对沐清瑜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而且,就算她不说,沐清瑜也已经猜到。
她不想最后多一个强大的仇人。
她努力忽略沐清瑜吃瓜的样子,继续道:“三皇子残,六皇子是楚成邺的亲兄弟,当然也是他这边的人,七皇子纨绔,八皇子是楚云程的人。我只有楚昕元可选。而且,我看到了他的野心。但是这个人我并不满意,一个人长年生长于阴郁之处,意志坚定,但是,心性必然残忍。他有野心,而且似乎暂时并无危害,可是一朝权在手,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会变得和敬王定王一样。”
“但既然别无选择,我总不能为了不确定的以后,放弃现在的计划。我接近了楚昕元,知道他想暗中消耗敬王定王的势力,我给了他一些建议。”
说到这里,明沁雪笑了笑,似乎是自嘲:“以前,明丞……我爹和我哥谈论朝政之事,从不避我,就像我爹当初为我哥请教授西席,我也一同听课一般。所以,我对朝政之事,了解得并不少。这也是我要拒婚的原因!”
“你是担心,你若真嫁给了敬王,明丞相和你哥被一起绑在了敬王的阵营之中,从此,再没有下船的机会。而一旦明丞相真正不仅只是因为朝中局势站队,而是因为姻亲站队之后,皇上对他的倚重,就会变成忌惮和猜忌。而且,后戚强大的敬王,其实真正无缘于那个位置了,可对?”
看着不动声色就接上她的话的沐清瑜,明沁雪眨了眨眼睛,道:“楚昕元知不知道,他放弃的,是一个什么宝贝?”
沐清瑜白她一眼:“言归正传,别歪楼!”
歪楼的意思明沁雪不懂,不过想来是说偏离了原本的话题。
她笑一笑,坦然道:“你说的不错,我爹现在支持大皇子,站在大皇子的阵营,那是因为,皇上没有立太子,而且大皇子是长子,而他是丞相。而大皇子又素有贤名,支持一个贤又长的皇子,是为以后天下百姓计!可我爹骨子里还是更忠君,所以,只要太子之位定了,他便能随时抽身!”
“如果皇上立的太子不是大皇子,我爹也不会因为太子不是他支持的人选,就和皇上对着来!”她拧了拧眉,道:“如果我嫁给他了,就不一样了。”
她撇开心中那个青衫少年的影子。
当初,青衫少年也是契机,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些诱因,以她从小受的教育,以她身为明家之女对父兄的敬重,她也未必真的会走出那一步!
可是想归想,那青衫少年的身影,还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偏偏,却又只是模糊的面容。
她后来想过好多次,她在白玉茶楼的二楼,那青衫少年在街心,相距的距离,不近,但是也不远,不应该对那青衫少年的脸那样模糊才是。
不过,哪怕她这般聪明,也想不透这中间的关节。
既然这个人存在,总归还是能见的。
她收敛心神,看着沐清瑜,似笑非笑地道:“我要说,我拒婚对敬王来说,其实是有利而无害的,我在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无耻?”
“你刚才的意思已经很明白,纵观历史,后戚太过强大的皇子,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沐清瑜像个合格的听众,很是配合地回答!
“对,我是在帮他啊!”明沁雪轻轻笑起来,道:“可他却因为这件事,觉得我爹和我哥对他有异心,现在主动把我爹排除在外了。这个就很好笑!”
沐清瑜:“……”
她对这些不感兴趣!
明沁雪继续道:“楚昕元对我也很防备,不过,这人能听得进别人的意见。我的建议他有些用了,有些没用。大概是用了的那些印证了我不是个花瓶,他才开始真正听我的。所以,在他准备再进一步的时候,我建议他对付齐迟春和左谦。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