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飞用力点头。
沐清瑜道:“我会让人安排你的住处,明天叫人来接你!”
夏元飞猛地站起,道:“姑娘,让我跟你一起去看兄弟们,明天和兄弟们一起出发!省得路上再耽搁时间!”
沐清瑜道:“也行!你先吃点东西,休整一下,半个时辰后到北城门等我!”
她还需要另行安排一些事。
“是!”
沐清瑜出了门,叫过一个小二,吩咐了几句,便下了楼。
小二送来吃食,不一会儿,还送来干净的衣服。
夏元飞赶了几天的路回来,因为要见沐清瑜,虽是匆匆洗了个澡,不至于汗臭熏人,可他身上的伤没好。外面的那件袍子看着还好,但是里面的衣衫,虽是刚穿没多久,却早就被血染了。
热腾腾的饭菜和清水,干净衣衫,还有一瓶金创药,甚至,还有一碗刚熬好的药,这是沐清瑜让小二抓来的消炎药汁。
夏元飞心中更惭愧了。
姑娘损失那么大,货物过去这么多天,未必能追回,可姑娘对他信任如初,并没有怪他,他暗暗决定,哪怕拼了这条命,一定要把货物夺回来。
半个时辰不到,夏元飞就已经收拾妥当。
为了怕伤口裂开影响行程,他又用布缠了好几道,确保就算伤口裂了,血也一时渗不到外面,这样,就不会让姑娘因为他的伤而误事了。
刚走出漪云楼,就见一辆马车停在一侧,赶车人道:“夏大哥,这边!”
看见江阑,夏元飞很意外,他道:“你怎么在这里?”
“姑娘让我在这里接你去北城门!”
夏元飞也担心那些受伤的兄弟,尤其是其中还有几个受了重伤的。虽然当时已经请了大夫,但那是城郊的农家,请的大夫也是乡间的郎中。
而江阑之所以赶着马车,却不是骑马,也是照顾他身上的伤。
夏元飞没有矫情,道:“有劳江兄弟!”
江阑一挥鞭子,马车便向北城门去,不过沿路上却停了几次,只是下车就上来,上来后,提着一个个药包。
夏元飞闻到草药的气味。
江阑解释:“姑娘知道你那边的兄弟们受了伤,所以写了方子,叫人多买些草药,她还有别的事安排,所以留下方子就走了,我这边直接拿药就成。”
夏元飞明白了。
没想到姑娘考虑得这么周到,怕那边药不齐,她已直接在京城买好了药,带过去就能直接煎药了。
马车到了北城门,看见城外五匹马。
每匹马上都有一个人,这些人精气神十足,都是二十余岁的年纪,看着沐清瑜的目光很是崇敬。
沐清瑜这次并没有易容,只是换了一身男装,昳丽的脸上多了几分英气,骑在马上,飒爽英姿。
沐清瑜见江阑夏云飞已经到了,直接吩咐道:“走!”
五匹马,一辆马车,扬起一阵灰尘,向北而去。
虽说沐清瑜现在只是民女身份,而且,几人几骑也不是很打眼,毕竟,那些大户人家或是富户,出门车马轿,排场宏大。
但是,那是因为没有人关注。
可沐清瑜,关注的人却不只一个。
消息传到了梁王府,楚昕元听说沐清瑜带着人离开京城,往北去了,他问道:“可知是为何事?”
那人道:“沐姑娘一直在做生意,好像是雇了一支商队,但是商队的货在路上被山匪劫了,想是去看情况!”
楚昕元脸色微沉:“山匪?”
那人道:“不是在京城地界!京城地界不会有山匪!”
“有没有详细消息?”
那人摇头:“并无,那商队的人是单独见的沐姑娘,没有别人在侧,具体情况无从得知,也不知商队运送的是什么货物,在何处被劫!”
楚昕元皱起眉头。
这个女人真是太过鲁莽了,她竟想去找山匪夺回货物不成?
那是山匪,既然是匪,杀人越货很正常,她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高手吧?就那三脚猫,练起来还能直接倒地上的呆头鹅。
想到竹渺院那次无意中见到沐清瑜练武,一招一式原本看着还一板一眼,虽有些怪异,大体上还行,结果,还没练一会儿,就同手同脚,直接倒地上还几乎脸先着地……
简直是不忍直视,当时他也鄙夷得不行,但现在想起来,却又有些好笑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笑容很快就收了,他道:“叫晋玄带几个人暗中保护!”
那人眼神微凝,原本平静无波好像没有感情,此时却意外地看了楚昕元一眼。
晋玄是楚昕元的暗卫之一,一向负责的是保护楚昕元的安全。
当然,楚昕元自己身手不错,而且这是京城,极少有危险,那些暗卫跟在他身边没什么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