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发了一通脾气的楚云台,还是乖乖地去往定王府!
因着楚云台常来,定王府的门房早就认识八皇子府的马车,楚云台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定王府中,向着楚云程的院子而去。
他们两个,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是他们的母亲却是嫡亲的表姐妹。
这也是让楚云台心中暗生不满的原因,既然是嫡亲的表姐妹,凭什么他们的儿子一个活成了主子,一个活成了奴才?
当然,这种想法楚云台都深深地藏在心中,不会露出一丝半点,他脚步匆匆地去往主院,见到定王府的长史,他问道:“四皇兄在哪里?”
长史拱手道:“王爷在知春轩!”
楚云台转了个弯,就往右走。
这定王府,他熟。
毕竟,他是四皇子的心腹!
知春轩在定王府东北角的地方,透过轩窗,可以看见不远处的人工湖。
此时,人工湖里碧水清荷,加上湖边的雕栏,甚至是精致美观。
不过,楚云台对这样的美观早就视如不见,他大步走到知春轩。
轩外门口不远处,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下人。
这是在定王府,自然不需要护卫在这里守着,两个下人只是让定王殿下可以随传随侍到只从吩咐的。
他们站的地方离轩内不远不近,轩内人提高声音,他们便能听见,但若里面的人正常的说话声,这个距离,便听不见了。
楚云台没理这两人,大步走到门口,叫道:“四皇兄!”
“进来吧!”
楚云台满面春风般和煦的笑容,这和之前在他自己府里那个满止阴鸷,神情狠戾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脚步轻松地走进去。
轩内木质的地板透着深红光润的莹光,干净清雅,一张精致的短脚桌子,桌边铺着厚厚的地垫。楚云程坐在桌前,桌上是烹好的茶。
他拿起小小的茶勺,舀了一勺澄红色的茶汤倒进茶碗里。
楚云台没把自己当外人地过去膝地而坐,将空茶碗拿一个,便拿起茶勺,自己舀了茶汤,一手捏着细瓷的茶碗,递到鼻边闻了闻,露出陶醉的神色:“真香,托四皇兄的福,今日又能喝上这等好茶!”
楚云程却没说话,喝过茶后,将茶碗放下,看了他一眼。
楚云台这人不乏聪明,而且敏锐,他很快就感觉到这一眼似乎有些不一样。
不过,他装着一无所觉,还大大地喝了一口茶,好像在品赏茶味般摇头晃脑,嘻皮笑脸地道:“这是什么茶,真好喝,皇兄,你可得匀一些给小弟!”
楚云程又看他一眼,道:“你不是最爱喝酒,并不爱喝茶吗?”
楚云台笑道:“我是最爱喝酒啊,不过,我好歹也是皇子,是皇兄的弟弟,可不能给皇兄丢脸。喝茶这种雅事,小弟当然也是要学的。不然,以后别人要拿我不学无术攻扦皇兄,不是给皇兄脸上抹黑吗?”
“难得你这么为本王着想!”
楚云台立刻不着痕迹地表忠心:“那是小弟的份内之事,小弟从小敬佩皇兄,立志助皇兄一臂之力。那自是倾尽全力,而不是让自己成为皇兄的污点!”
楚云程忽地笑了一声,道:“八弟不要这么说,你也是皇子,你也可以做自己的事,扶持自己的势力,组建自己的事业。这样,有朝一日,或许你能比皇兄走得更远也未可知!”
楚云台吓了一跳,这话的试探意味太明显,他赶紧道:“皇兄,小弟不需要有自己的势力,也不需要有自己的事业。小弟只要做好皇兄手中的一把刀就行了。以后皇兄得登高位,自然有小弟的一口肉吃,小弟从小就清楚,只需要忠于皇兄,小弟的一切,都是皇兄的!”
这番表忠心真是情真意切,而且,几乎是不加思考的脱口而出,眼神真挚,语气诚挚。
楚云程轻笑一声,目光却透出一股冷意:“私炮坊的事,八弟是以为本王不知道是吧?”
楚云台心中大惊。
私炮坊都被官府给勒令关停,再也不可能开启了,他心里懊恼之极,但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他以为没有人知道。
毕竟,这是他自己培植的心腹在办这件事,近三年来,收获了大把的利益,但却一直密不透风,谁也不知道与他有关。
他脸上的笑容都差点僵了,好在这么多年练就的本事,让他无缝衔接地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后,道:“皇兄,什么私炮坊?”
楚云程轻哼一声,道:“八弟,你想培植自己的势力,为兄又不会阻止,何必偷偷摸摸?你这样,是在防着为兄吗?”
楚云台脸色大变,原本是膝坐在地,忙直身跪起,道:“皇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到现在你还不跟本王说实话吗?”楚云程脸色一沉:“本王提到私炮坊,你还心存侥幸,觉得本王只是在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