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瑜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所有人,反应极快地笑道:“路过,路过,我这就走!”
成国公夫妇也在这里,想想之前传话嬷嬷的话,沐清瑜心中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种事她还是不在的好,且不说她身份尴尬,是梁王“弃妃”,便是成国公夫妇今日和梁王怕是也不能善了,搞不好还会撕破脸皮。
她在这边全程围观了算怎么回事,知道的多死的快。
诚国公夫人庄子的地契她还没拿在手上呢,别把这桩生意给搞黄了。
可是就在她转身就走,眼看就要退出门口的时候,她的手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用力一带,这下反倒把人拉进了屋。
门外的岳西吓了一跳,他只是个侍从,只能站在门外,而且还得站远些,免得听了贵人们的秘密。
楚昕元沉着声音道:“她为何不能来?”
沐清瑜一眼看见成国公夫妇的手都盯着她被抓的那只手,忙用力甩开,义正言辞地道:“我当然不能来,我就是一个路过的外人!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可惜她竟然没有甩开,楚昕元面无表情地道:“身为梁王妃,你就不是外人!”
这楚昕元是想害死她吗?
她更加义正言辞地道:“梁王殿下慎言,殿下的休书早就存在内务司,民政使司也有记录!我与梁王毫无关系,更不是什么梁王妃!我知殿下恨我入骨,所以见我路过也不依不饶!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我不过一介民女,不想知道任何事!”
楚昕元:“……”
可他就是不想放手,如果他放手了,今天的事不管传成什么样子,她都只会相信她听到的,不会相信真正的事实!
楚珒也有一些尴尬,他是觉得老五放不下沐清瑜,所以做了个好人。但好像他是好心办了坏事,这场合的确不适合沐清瑜。
大皇子淡淡地道:“沐姑娘说的是老五,你和沐姑娘既然已经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便不宜再纠缠不清,好马不吃回头草!”
表面上,他是在劝楚昕元,但这话意里轻轻的不耐并没有刻意掩饰。
四皇子笑中藏刀地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呐,所以严格上来说,沐姑娘的确不算外人!”
大皇子瞪了楚云程一眼,楚云程笑眉笑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十分欠扁。
大皇子哼了一声,他和定远侯在一起叙话,听说这件事,自也要过来看看,但遇上楚云程,楚云程便跟了过来,甩都甩不掉。
成国公夫人章氏听楚昕元说出梁王妃三个字的时候,脸色就已经难看下来。
不过沐清瑜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又让她的心里舒服了一些,她顿了顿,道:“既然人都已经来了,秦夫人,咱们还是先处理事情要紧!晗儿身子弱,等事情处理完了,我也好带她回家!”
虽然,有几位不相干的人在,但那是皇子,他们身份尊贵,有他们做见证,这件事才更加板上钉钉。
柳氏首先把定远侯府摘出去:“要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不在,还是请傅小姐身边的丫鬟详细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章氏沉声道:“莲香,你仔仔细细的说,不得有半分遗漏!”
莲香此时还跪在地上,她脸色苍白,肩头发抖,声音瑟缩地道:“小姐和秦小姐分开后,便带着奴婢,说要看看侯府的风景,我们走着走着就到了那边的荷花池。荷花池边站着梁王殿下,小姐让我留下,她过去和梁王殿下说话,奴婢不敢上前,便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奴婢听到有人落水,又听见小姐的呼救,急忙朝这边跑过来。小姐已经被梁王殿下救起来了,只是她身子弱又受了惊吓,所以昏迷不醒。奴婢急得六神无主,想去叫人,又不敢留下小姐,单独在荷花池边。正着急的时候,秦小姐和江小姐就过来了……”
一双双目光都落在楚昕元身上。
楚昕元冷厉的目光却是看向莲香:“你说是本王所救?”
莲香低垂着头,连头也不敢抬,抖抖索索地道:“小姐被梁王殿下救起,只是她身子弱又受了惊吓,所以昏迷不醒!”
楚昕元厉声道:“谁给你的胆子,连本王也敢污赖?”
成国公不悦地道:“梁王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国公府的丫鬟又怎么会诬赖你一个堂堂王爷?她自是实话实说,莫非王爷竟然不想认吗?”
楚云程摇着扇子,慢悠悠地道:“只有我听到了重点?是老五在荷花池边等候,祝小姐随后而去,两个人是事先约好的吗?”
成国公听得脸色发黑,什么叫事先约好的?就算这是事实也不能说出来。
但对方是定王,说了就说了。他也不能斥责!
楚云程的话谁也没接,只楚昕元冷声道:“本王与傅小姐从无交集,何来相约?四皇兄慎言!”
楚云程看着身形挺拔,气宇轩昂的楚昕元,这阴沟里的老鼠,刚回京的时候就向他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