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幕昭没有出来。
不知道是没有得到消息,还是知道消息后觉得不适宜出面,所以放手让柳氏去处理。
就在素衣妇人再次叫要秦幕昭出来,突然右前方弹出来一块小石头。
小石头正好打在了素衣妇人的手上,她吃痛,匕首握不住,掉落在地,这时,石子来的方向一个样貌普通的灰衣男子扑了出来,另两方也各扑出来两个男子,他们都是那种掉落人堆便找不到的那种,但出手快狠准。
两人去对付妇人,一人去对付孩子。
素衣妇人的匕首几乎才落了地,人就被制住了,而那个孩子,更是在懵懂之中,便被按住,孩子大哭起来。
但是被那抓住他的男子一声警告的低喝,顿时不敢哭出声,只剩下抽噎。
素衣妇人大惊,挣扎道:“放开我,你们放……唔……唔唔……”
却是被掩住了嘴,后面再叫不出声音来。
柳氏沉着脸道:“这不知何处来的刁民,妄图讹诈栽赃,此事定不容姑息!”
沐清瑜再看一眼,这素衣母子被制住她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她们就是不会武功的两个普通人,母弱子小。
不过,那人种了瓜,应该还有后续吧?
这后续,总不能是算计了她吧?
看热闹的人们自然明白柳氏母子为什么要这么做,无非是先息事宁人,再来弄个死无对证。
这对母子最好的结局,是被送到外地,从此不能入京城;最坏的结果,便是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某个暗夜,某处无人可知的幽寂暗地之中,尸骨无存!
素衣妇人显然也想到了,她拼命挣扎,可她一介弱女子,又怎么能抵挡得过两个壮年男子的力气?
沐清瑜皱了皱眉,这种事她不宜出头,但是,这是两条人命,阻止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她这不是圣母,左右她和定远侯府也没有成为朋友的可能,若能救得两条命,还能让定远侯上下不爽,何乐而不为?
她正要上前阻止,一个声音懒懒地道:“等一等!”
柳氏回头,眼眸晦暗,秦旭然更是脸上抽了一下,带了戒备。
来的这位,褚青色锦衣,衬得他脸白如玉,颇有几分儒雅风流的模样,加上那从骨子里透出的贵气,不少人纷纷让开一些,使他面前出现一片真空。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定王楚云程。
楚云程手中的折扇收了起来,却还拿在手中,他用折扇轻击着掌心,露出一个笑容,漫不经心地道:“这是怎么了?”
柳氏陪着笑脸道:“殿下,不过是一个不长眼的刁民,想要趁着今日我孙儿百日,讹诈侯府,给了银子又嫌少,所以,准备抓起去见官!”
楚云程满脸兴趣地道:“哟,这堂堂皇城,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样不知死活的刁民呢?这倒是难得一见,让本王都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
他目光一扫,装模作样地道:“怎么的,竟然还有个孩子?”
柳氏见楚云程虽是笑容满面,但这是要节外生枝,她忙道:“莫让这些小事打扰了王爷的雅兴,旭然,你去陪王爷喝茶聊天吧。这里交给我便是!”
楚云程却摇头道:“不急不急,本王最恨那些无事生非的刁民,这事本王没遇见也就罢了,既然遇见了,那必不轻饶!左青,去,把人提过来,还有那个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想讹诈,本王非要让她们后悔生出这样的心思不可!”
柳氏忙道:“王爷,此事发生在侯府门前,由我侯府自行处置便是!”
楚云程安慰般地道:“侯夫人,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侯府一府之事。这讹诈都敢讹诈到皇城根里,天子脚下了,何等无法无天?本王非得把人拿下,问问巡城卫的姜统领,京畿卫的梁王,他们是怎么办事的!”
他说话间,左青带的人已经动手,三两下就把人给抢过来了。
秦旭然的脸色难看,他派出的是两个身手不弱的护院,不过,这些护院不同于死士,何况,他们都知道楚云程的身份,也知道左青是楚云程的亲随,哪怕全力反击?
素衣妇人刚才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差点就被拖走,此时,她充满希冀的目光紧紧看着锦衣华服,气度不凡,贵气外显的楚云程,刚才柳氏的话她可听见了,还是一位王爷,王爷比侯爷大吧?
她拉着儿子就跪下来了:“这位王爷,求您给奴家做主。奴家名叫阮心莲,本是冀州甘邑郡浦阳府建田县人氏,九年前,整个浦阳府遭遇大灾,朝廷派了钦差大臣前往赈灾,县令大人派人对我们的乡人说,要寻四名女子好生服侍钦差大人,大人才会保证我们乡的人不会饿死!”
“奴家被选中,爹娘兄长不敢阻拦,因为他们不敢做全乡的罪人!只能含泪看着奴家被送到了县里,与三名别处选来的女子们一起送到钦差的行辕,奴家们被分派服侍秦侯爷,灾情过后,秦侯爷回京,奴家也被遣送回到家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