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沁雪不为所动,仍是笑盈盈道:“邵舵主,威胁这两个字嘛,看你怎么理解。我把事实揉额碎了跟你讲明白,你若觉得是威胁,我也没办法!邵舵主肯定是不怕威胁的,毕竟你身为神熙堂一舵之主,手底下得多少好手?而我,除了陪同来的这位木鱼公子,可一个人也没带。你见过这种威胁人的吗?”
邵兴贤的目光落到沐清瑜的身上。
整个过程,沐清瑜都没说什么话,只是安静地在一边闻茶。
这茶太难喝了,简直是把好茶叶给糟蹋了,但是本身的茶香还是不错的。
所以邵兴贤的眼里,这位一直在拈杯高深莫测地坐在一侧。
他开口:“木鱼公子,你今日是陪明姑娘而来?”
沐清瑜轻浅微笑,道:“嗯!”
邵兴贤道:“我们与明姑娘若有意见不合,公子站哪边?”
沐清瑜笑道:“邵舵主这话问的,既然陪了朋友而来,自然是站在朋友这边!”
邵兴贤:“木鱼公子想清楚了!”
沐清瑜笑容扩大了一些,道:“这么说,邵舵主还没想清楚?”
邵兴贤再看一眼,少年温雅端方,温润如玉,一身气质竟有几分渊亭山立般的沉稳,让人完全看不透。
邵兴贤心里飞快地计算着,神熙楼的杀手们平日极少在分舵的,此时,在的不足十位。对面两人,这位木鱼公子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会做生意。
现在看来,应该也会一些武功。但纵是武功高强,一来他年纪小,不及弱冠,这年龄就算是从娘肚子里开始习武,能学几年?
何况他身边还跟着个不会武功的累赘。
加上他十人的神熙楼,要留下这两人,胜算有八成。
不过,话虽如此,他想到之前听到的一些话,还是谨慎了几分,决定采取一个缓兵之计。
他眼珠转了转,道:“让神熙楼赎人,以前从没有过先例,不在于一半银子,哪怕一两银子,那也是赎。事关神熙楼的名声,本舵主拿不了主意。要不,两位等等,待本舵主向上请示一下!”
明沁雪眼眸光采流转,这位舵主和他的长相一样,猴精猴精的,说是武夫,可比武夫狡诈多了,也是,若不是足够狡诈多思,大概也当不了这东夏京城分舵的舵主。
她轻笑一声,道:“邵舵主既然还要想,那就不用为难了。我今日来这一趟,本来有三件事想和邵舵主谈。既然谈不下去,后面的也不用谈了。人嘛,我觉得也没有送回的必要了,毕竟,邵舵主好像对你手底下的人也并不关心!我这好端端去国寺听法堂会,路上竟遇歹人行凶,险些一命归西,想必官府也会重视。毕竟,去往白云寺的路都不太平了,那皇上和皇子们经过的时候,岂不也不安全?”
邵兴贤眼里戾气又起,杀气更浓烈,他猛地站起,倒像是想立刻动手。
还没有人能威胁他。
这位曾经的明大小姐,到底还是太天真了,难道不知道江湖在他的面前嚣张,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在他的面前嚣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看他蓄势待发,似乎就要动手。
沐清瑜放下杯子,然后顺手按了上去。
等到她挪开手,邵兴贤眼瞳一缩。
那细瓷的茶杯,竟然深深的没入了桌面。
整个茶杯就那么按了进去?!!!
邵兴贤原本的怒火顿时梗了一下,这茶案,是柚铁木所制。柚铁木因纹路漂亮,为人所喜,用来制作茶案书案。但其真正的特质,不仅纹路漂亮,而是坚硬如铁。
平时人用刀也只能在一块柚铁木上砍下一个小印,一个茶案,普通的匠人要制成,得花两年的水磨工夫,一点点劈砍,方能成型。
现在,一个茶杯,竟然能深陷进这样的木头里?
看着木鱼公子一个文弱少年郎,竟然有这样的力气?
不,这不叫力气,这叫内力吧。
面前这小少年,还是个内家高手?
能修炼出这么深厚内力的怎么着也是二流高手,而且可以在二流中排上顶尖的那一类。
不,也许一流了,毕竟,他现在就做不到。
他练的功法刚猛,内力重分布反倒薄弱些。
沐清瑜歉意一笑,道:“不好意思,用力过猛了!”说着,在旁边一拍,那茶杯又跳出来。
一个细瓷如玉的茶杯,散发着莹润的光泽,是上等细瓷,!
茶杯还是完好的。
邵兴贤明白了。
这个木鱼公子果然不是好惹的。
别看他年轻,但是手底下是真硬!
明沁雪其实也看呆了。
其实在知道沐清瑜就是那个青衫少年后,她就知道沐清瑜是会武功的。
但是会武功这三个字只是个笼统的概念,她一个不会武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