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伤能治好,脸毁容了能治好吗?
当时他还没有昏迷过去,他清楚地感觉到,被马拖行时,他的脸着地。原本已经疼痛难忍,但他还是感觉到尖锐的石头从脸上划过,然后,便是温热的液体迷糊了眼睛。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醒来,脸上包得严实,御医给他用了止疼的东西,但是,他仍然能感觉到他的脸不一样。
不论是腿残,还是脸毁,于他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一个脸被毁了的皇子,什么念想都没有了!
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背后做的那些计划,他想吞并的那些以后会成为他助力的势力……
现在还有什么用?还有什么用?
他永远都只能做一个王爷,再无望那个位置了!
楚云程一副比他还要悲痛的样子,他沉声道:“八弟,你那两个亲随护主不力,本王已将他们处死!你安心养伤,本王定会为你寻最好的医者,最好的药。即使不能让你恢复如初,也绝不会让你留下遗憾的!”
楚云台低声道:“多谢四哥!”
他又不蠢。
要说这中间完全是意外,杀了他他也不信。
母妃说,楚成邺有亲弟楚成瑜,即使他选择的是楚成邺,楚成邺也不会真待他如楚成瑜一样。
何况,楚成邺虽是长子,却是庶的,他的母妃只是贵妃,而楚云程的母妃是皇后,这是中宫嫡出。
楚云程虽也有亲弟,但年纪太小,帮不上他的忙,自己的忠心,楚云程定会欣然接纳。
母妃错了!
如果他是楚云程一母同胞亲弟,也许死得更快。
此人阴狠毒辣,不择手段,猜忌疑忌之心极重。表面看来有雄才大略,看似光风霁月皎如日星,可他这么多年都跟在楚云程身边,对方是什么样子他还能不清楚?
可是现在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现在只能期待楚云程成功了。
母妃的多年跪舔,他从小到大的跟随,也不可能再投别处了。
楚云程能胜过楚成邺,他们母子还会有一条活路。
毕竟,他已经这样凄惨了,楚云程对一个没有威胁的人,应该会愿意留下他一条贱命!
但楚成邺,只要他成功,等待他的会是秋后算账。
兄弟两人四手交握,很是情深义重!
过来给楚云台换药的御医都感动不已。
谁说皇家亲情淡薄,看这两位,可不就是兄弟情深,不离不弃?
楚云程待了一个时辰才离开,其间,他谆谆劝慰楚云台定要好生吃药,好生恢复,他会常来看他!
明宅。
书房。
明沁雪还是在画画。
她将之前那些面目不全的青衫少年画像全都补充完整,然后,看着一幅幅画,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眼泪在她绝美的脸上滑落,像朝露,像雨荷!
不过一会儿,她又抹去眼泪,流什么泪呀,现在这样不是也挺好?
木鱼公子,好一个木鱼公子啊。
其实在之前,她也是听过木鱼公子大名的。
据说,他有京城最有名的酒坊,酒坊里出产的酒,清冽甘美,四海楼因为和那酒坊合作,每月还办一次品酒会,爱酒之人趋之若鹜,热闹非凡。
明阳楼的掌柜前几天还告诉他,也接洽到了那家酒坊,正在谈合作。
她还听说,这位木鱼公子开了一个商行,因物件新奇,货架常是空的。因为只要上新,很快就会销售一空,供不应求。
那商行的商品也是宁缺勿滥,每件不论大小,都是精品,只是一个月才上十件。
这人也算是京城之中的一个奇人。
毕竟,凭借酒坊和京城最大的酒楼四海楼达成合作,到后来成为东家之一,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而每月只售十件商品的商行,那更是匪夷所思。
但是关于他的消息,也仅这两件。
木鱼公子为人低调,便是这两件事,也是知情y人在小范围内悄悄传的。
毕竟,酒坊另有负责人,商行也另有负责人,不是深知内情的人,谁又能想到他们的幕后东家是个少年人?
如果不是风驭楼,大概她也不会知道木鱼公子是谁。
甚至,如果不是神熙楼的那位舵主叫出木鱼公子四个字,她又怎么知道木鱼公子长的是这样?
可笑不?
她一眼就看中,一见就钟情的少年男子,竟然是身边认识的人。
而她的那份隐秘的心思,不等说,便破了。
她大概是这世间最惨的单恋者了。
她不能宣之于口,不能存之于心,只是想起来的时候,为什么心中会有些疼痛?
在楚昕元面前,她谈笑盈盈,珠玉在握,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