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弦道:“嗯?”
傅语晗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道:“殿下,今日是你的接风宴,虽然沐姑娘是东道主。但小女子有幸忝陪末席,甚是荣幸!枯坐无趣,不如小女子为大家献上一曲?”
沐清瑜挑眉,这是要上才艺了?
楚景弦露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意,道:“可以。”
漪云楼的女侍听说,不等吩咐,立刻去备琴台。
一具装在盒中的琴被抱过来,琴台摆好,就在这正厅的西角,和明沁雪那边遥遥相对。女侍打开琴盒,带着古雅之意的琴身露出来。
傅语晗目光转动,看到有人眼底露出懊恼之意,似是对没能先开口,却被她先抢了先而懊恼。
倪雨熙眼波流动,笑道:“有曲无舞,好像也略显单调。”
秦婉姝撇嘴道:“傅小姐不是说了吗,沐姑娘是东道,既然傅小姐弹琴,那沐清瑜跳舞呗!”
想到刚才因为梅静雪针对沐清瑜,就被赶了出去,不少目光都落在秦婉姝身上。
秦婉姝并不怕,赶不赶走都无所谓。
若是她被赶走了,虽然有一丢丢的丢脸,但是爹爹要她打探的,她都打探到了。她正好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魏雯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蠢货,这么多人,何需她出头?
看来是上次定远侯犯了那么大的事都安然无恙,所以定远侯府的人都飘了!
沐清瑜笑道:“秦小姐说笑了,我一介民女,可不会跳什么舞,听闻各位都是兰心慧质的佳人,府上更是专门请过善舞的高手教过。我正想着可以一饱眼福呢!”
众人:“……”
民女这个梗还过不去了?
还有,沐清瑜竟然一点也不怕丢脸,更不怕别人说她什么都不会吗?就这么大喇喇承认自己不会?
秦婉姝哼了一声,道:“难怪你会被梁王休弃,大概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会!”
这话已经是污辱了,而且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休弃是什么好事?被人当面这么说出来,和当众打脸有什么区别?
傅语晗听得心里畅快,她今天是为了给楚景弦留个好印象,所以收敛了。但秦婉姝这话就像自己的嘴长在她身上代说一般,让她分外解气!
楚景弦端起茶杯,眼眸垂下,眼底一片冷色。
沐清瑜仍是笑容不变:“你说的对,梁王殿下身份尊贵,地位尊崇,我就是因为什么都不会,才被休弃的!”
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秦婉姝一滞,她都已经这么说了,原本以为会看见沐清瑜羞愤痛苦,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可现在,却似乎一拳打在棉花里。
骂人不揭短,秦婉姝这话相当恶毒,楚景弦将茶杯往桌上一顿,声音不轻不重,却好像磕在每个人的心上,他淡漠的目光扫着秦婉姝。
这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爆豆般地道:“沐姑娘虽是民女,但还行!至少没有未婚先孕,与人私相授受,也没有敢做不敢当,自己躲在人后,更没有言辞刻薄,像市井泼妇!所以谁说民女就该被嘲笑了,有些出身高门的,家教不好,还不如民女呢!”
秦婉姝脸色顿时涨红。
未婚先孕,私相授受,那是说的沐蔓琪,敢做不敢当,自然是说的她哥秦旭然,毕竟当时还闹出退婚的事,京城里谁人不知?
而且,她还骂自己是泼妇,家教不好,不如民女?
秦婉姝怨毒地瞪着说这话的孔芷悠。
孔芷悠眼睛一瞪,道:“你再瞪?你再瞪,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你信不信?”
秦婉姝不敢瞪了,别人说这话,他还可以仗着家世压对方一头,觉得对方不敢这么做。
但孔芷悠,她怕过谁?
她是敢在宫宴上张口就说:“皇上,来的时候我不小心把那边的护栏踹断了,我没有钱赔,您从我爹俸禄里扣!”
什么样的疯子敢在皇宫里踹护栏?
她连皇宫的护栏都敢踹,踹个贵女什么的不是很正常?
真被她踹了,大概皇上得知后,还跟当初一样笑呵呵:“踹了就踹了,就你爹那点俸禄,都扣到三年后了,这次就算了。”
秦婉姝敢怒不敢言地垂下眼。
孔芷悠一挽沐清瑜的手臂,一副保护的姿势:“谁爱跳舞自己跳,谁爱唱歌自己唱。知道清瑜是东道主,还这么高高在上冷嘲热讽的,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家教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秦婉姝很生气,但是她不敢和孔芷悠正面对上。
这孔芷悠有架她是真打!
她没有贵女包袱,也不怕被人骂粗鲁,更不担心以后嫁不嫁得出去!
所以,她虽气,却只能悻悻地闭嘴。
楚景弦一指倪雨熙:“你不是说有曲无舞单调吗?那你来跳。”
倪雨熙一怔,刚才她还在得意自己不过随便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