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吓得一激灵,知道若是让老爷疼了,回府之后,他搞不好也得疼一疼。
他请一个衙役帮忙,将沐明远扶到他背上,他来背。
受了二十大板的沐明远的尊臀,虽然南城都司已经看在他的身份的面上,没有扒了衣服打,也足够他疼得死去活来了。
但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他已经丢够了脸,不想再丢脸了,尽管心里恨管家太过粗鲁,却忍住没有喊疼。
刚把沐明远放到背上,李澄御却慢悠悠地开口:“就这么走?”
沐明远忍痛又忍恨,弱声道:“李太子之意如何?本官如此还不够偿还对李太子的误会吗?”
李澄御道:“倒也勉强能还了!”毕竟,他没真的打中,要是真的打中了,他这条命也不用要了。
“那为何本官还不能走?”
李澄御哼笑一声:“银子呢?道歉呢?本宫的,漪云楼的!”
沐明远无奈,他咬着牙,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李太子,本官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李澄御用手支着耳朵:“你说什么?本宫没听见!”
沐明远脸色黑沉,屈辱地提高声音:“李太子,本官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李澄御满意地晃晃脑袋,道:“行了,这道歉本宫勉强接受了。”
“至于赔偿的银子,本官会派人送到皇家驿馆的!”
李澄御挑着眉,扬着脖子,把那种高高在上,小人得志的样子给表现得淋漓尽致。
沐明远低沉道:“走!”
这里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他要走,楚景弦不拦,南城都司自然也不会拦,方照逾是事不关己。
李澄御笑嘻嘻:“沐大人,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本宫刚才提醒你的事,你就忘了?本宫这里的事解决了,那漪云楼的事呢?”
沐明远何时被人这么逼迫过?
他咬着后槽牙,僵着脸道:“本官与漪云楼的事,就与李太子无关了!”
李澄御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不不,那还真有关!要不是本宫欣赏漪云楼的菜做得好吃,会再次光临吗?本宫若没有再次光临,会恰好遇见沐大人你在那里像疯狗一样乱咬吗?若不是本宫替漪云楼抱不平,仗义执言,沐大人你会打本宫一巴掌吗?所以起因还是在漪云楼。本宫的事解决不算解决,连漪云楼的事一起解决,方算解决!”
他绕口令一般说出这一番话,只把沐明远的鼻子都差点气缺了。
可沐名远拿他毫无办法。
一直冷眼旁观,把自己当透明的方照逾,这会儿不当透明了。他一副和事佬的样子,道:“李太子说的也有道理。这件事解决不算解决,日后漪云楼的事少不得还要扯皮,沐大人也不急在这一时,不是已经派人去请漪云楼的东家了吗?那就再等等!”
沐明远不悦地瞪了方照逾一眼:“本官说了,那是本官父女之间的事,与外人无关!”
方照逾淡淡地道:“刚才七殿下也说了,是否有关不是沐大人说了算,而是漪云楼的东家说了算。所以沐大人现在还真不能走。”
楚景弦瞥他一眼:“方大人说的是!”
虽然只有六个字,却让沐明远走不得。南城都司虽然怕顶头上司沐明远,但更怕七皇子楚景弦,之前他使眼色,让衙役们手下留情,此时仍然只是一个眼神,便有三个衙役挡在面前,让沐府管家行走不得。
沐府管家无法,既不敢把沐明远从背上卸下来,又不敢走,只能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驮着沐明远,听他示下。
沐明远此时也无法下令,因为他看出来了,就算楚景弦念及他一品大员的身份不会让他太丢脸,但西唐的太子却不会给他这个面子。
甚至,这位李太子分明还有些针对他。
他就不明白了,他和这位李太子素未谋面,更谈不上得罪,这份针对由何而来?
他心中这样想,便也这样问了出来。
李澄御轻飘飘一笑,道:“沐大人说哪里话?哪有什么得罪?哪有什么针对?哪有什么区别对待?本宫这人吧,别的没有,就是正义感爆棚。路见不平,若不拔刀相助,岂不是白瞎了本宫这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形象?本宫这人啊,最好说话了!沐大人就别想多了,想多了也没用!”
说着他还冲沐明远挤了挤眼睛。
沐明远心里怄着一股子气,却发散不得。
好在一会儿,有人来报,沐清瑜到了。
沐明远的眼里顿时现出怨毒的恨意,都是那个贱婢。
片刻,蓝衫少女步履轻捷,神色淡定,在黎飞扬的陪同下,镇定自若的出现在堂前。
黎飞扬冲着堂上道:“幸不辱命,这位便是我家姑娘!”
沐清瑜先是行了一礼,才道:“民女沐清瑜,见过各位贵人,见过都司大人!”
楚景弦神色和缓。
方照逾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