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但是,被沐清瑜一吓,又被沐明远几个冷眼,尤其是这几天沐明远对她的态度,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委屈。
再加上,两个狗解差,连品级都没有,能拿她怎么样?
沐明远却气得脸色铁青,他再次悄悄递了两张银票过去,道:“两位先去喝个茶,本官还有两句话要交代小儿!”
两个解差一看,那银票一张五十两,这可是笔不小的钱了,这里耽误,路上走快些也就是了,他们来催,只是怕被人告说他们出城故意延误,到时候要挨训,现在有银子,挨训算什么?要是挨训能换来银子,他们愿意天天挨训。
两人识趣地道:“那沐大人可要快点!”说着,还是走远了些,真去那边的茶寮喝茶了。
沐明远伸手把孔宜佳一扯,低喝:“还嫌丢人不够?”
虽然此时没有人靠近,但远处可有不少人,都往这边看着呢。
….孔宜佳刚才哭骂出声,也知道不妥,此时被沐明远一喝,忙松了手,用手抚着沐雍的脸,哭得哀怨:“雍儿,你放心,你爹就你一个儿子,他会救你的,你要乖乖听话,好好活着!”
沐明远再次皱眉,这蠢妇跟儿子说这些干什么?
他那般大胆,做事又那般没脑子,都是跟这蠢妇学的!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他只有这个嫡子。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也道:“雍儿,但凡有一丝机会,爹都会救你,你放心!”
沐雍心里怨气冲天,皇帝下的旨,遇赦不赦,当他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沐明远抓住他的手,此时,他的双手被铁链锁在一起,沐明远手触到冰凉的铁链,转头对孔宜佳:“你准备的衣服呢?”
孔宜佳刚才只顾着伤心,竟然连衣物都忘了。
被押解的犯人,是不能带金银细软的,但换洗衣服可带。
孔宜佳急忙去拿。
沐明远趁着孔宜佳走远了,凑近了沐雍的耳边,低声交代。
在他的耳语中,沐雍怨气冲天的眼里渐渐怨气消失,眼中含泪,满是感激,道:“我记住了,爹!”
孔宜佳急匆匆拿了包裹来,也压低声音道:“那件深色布衣里的衣角和衣袖里,娘给你缝了银票,不要被人发现!”
沐雍此时眼里才有了些真切的伤感,他抱住孔宜佳:“娘,雍儿舍不得你和爹,雍儿会等着和爹娘再见之日!”
一家三口依依惜别。
沐雍突然问道:“我姐呢?”
他被流放这么大的事,他就不信他姐不知道。
沐明远和孔宜佳不由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一些不满,是啊,蔓琪怎么不来?那是她的亲弟弟!
孔宜佳挤出一个笑脸:“雍儿啊,你姐嫁了人,上有婆婆,下有儿子,出入不便,许是正在路上!”
沐雍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一脸乖巧地点了点头。
解差又过来了。
他们给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再这么下去,就不只是挨训斥,可能还要受罚。
沐明远该交代的已经交代了,也不再强求,孔宜佳却还不舍,低声道:“琪儿还没到!”
沐明远再一次被这个女人给蠢到了,他冷冷道:“她不会来了,让雍儿早点上路吧!”
两名解差向沐明远行礼,这位大人到底是一品大员,不像那个妇人那般不可理喻!
他们带着沐雍走远。
孔宜佳哭成了泪人,沐明远却只淡淡地道:“走吧!”
两人上了马车,看着马车里哭得软成一团的孔宜佳,沐明远并没有安慰,只是坐在一边一声不出。
他想见大皇子!
迫切地想见!
沐明远见大皇子,并不是想请大皇子救儿子,而是向他献计!
他献了两条计!
如今四皇子最大的倚仗,不是庄国公魏策顷,而是镇远将军魏羌恒。皇后的亲叔,庄国公的亲弟。
….这位手握十万兵权的武将,和在文官之中颇有威望的魏策顷一文一武,才是庄国公府的支柱,也是四皇子的底气。
勋贵之家,世代传家的底蕴,不是轻易能撼动的。
此时的魏策顷,正镇守东境,那里虽只有康彦和乌桑两个小国,但离北越也不远。两个小国地小物薄,早就想蚕食东夏,一旦他们取得胜利,北越国不会忍住不来分一杯羹。
所以,镇远将军魏羌恒地位举足轻重,手握重兵,也是皇上看重的人。
他对大皇子楚成邺说,要想真正打败四皇子,就得在魏羌恒身上做文章。
另外,以前大皇有明崇峻相帮,几乎每次都不落下风,但现在,明崇峻竟然和大皇子划清界线了,这是极大的损失,还是要想办法,让明崇峻再为他所用。
明崇峻可不仅是一个丞相,他的儿子,还是左都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