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之力,将如何自处?
若是由四国中任何一国先发动战争占领隐龙城,那时候隐龙城的处境也太尴尬了。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四国之中寻一个庇护。
他已经不年轻了,而且,自从妻儿死后,他心亦死。他之所以将隐龙城传给裴世渂,也是有私心的,裴世渂有能力有本事,有胆识有见地,由他带领着隐龙城,或者能让隐龙城有喘息之机,再为隐龙城寻个出路。
他虽行将就木,却希望隐龙城即使是投靠四国之一,也能保持现状,百姓不会流离失所,城中不会沦为马蹄下的修罗场。
裴世渂也将自己已起前事,他原是东夏一名军中小将的事说了。
白云涧很高兴,建议他便投了东夏,隐龙城可以为他进身之阶,亦可为他青云之梯!
不久后,白云涧便英年早逝。
裴世渂将隐龙城改名为云涧城。
虽然云涧城的来由,是白云涧的名字,但是有文人大概因为白云涧曾被夺了城主之位,不想为他扬名,以其地势为名,洋洋洒洒,引经据典,给了云涧城另一番解释。
裴世渂厚葬白云涧之后,便一边归拢云涧城中的一切,将因白老二反叛后一片乱局的现象逐渐恢复,一边给东夏皇帝去了密信。
这信,是裴世渂身边的亲卫亲手送的。
在恢复记忆后,裴世渂便想给父亲去封信,但现在他身份特殊,云涧城如今还不是东夏势力之一,让人知道他的身份,只会给父亲带来麻烦。
不过,他让亲随暗中打听一下,得知裴霁身体健康,精神状态也不错,便只得压下思念之心,想着尽快解决这边的一切,再亲奉膝前。
皇上收到裴世渂讲叙自己失忆复忆,准备携云涧城一起归于东夏的密信后,甚是高兴,不过,裴世渂表示,要先将云涧城所有力量全部收伏后,再带上并入东夏版图的文书一起来归。
皇上也欣然同意。
毕竟这于他没有什么损失,反倒是裴世渂没死,让他意外之余又添了几分高兴,没死好啊,没死,这世间于她的牵念,似乎又多了几分依据。
裴世渂说了他现在的身份,也说了当上的战事,以及他失忆,至于具体过程,他自是并没有多说。
一则朝堂上不是说书场,他的经历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
二则云涧城现在的情形,不适合让人知道。
三则他是携云涧城归附于东夏,也算是把当年为何杳无音信之中做个说明,这便够了。
皇上高兴,谁也不知道云涧城的情形,但这不妨碍他高兴,毕竟,国土要增加,身为国君,哪能不开心?
接过裴世渂递过来的正式归附国书,皇上着鸿胪寺卿接手国书事宜。有这份国书在,从此,云涧城便成了东夏的领土。
皇上笑容满面道:“裴卿,你十数年不在京城,一回京便送朕如此大一个惊喜,朕心甚慰。朕承诺,在云涧城设都护,都护之职,由裴卿你来担任!”
裴世渂还没说话,沐明远已经急道:“不妥呀,皇上,若在云涧城设都护,且由裴世渂担任都护一职,那云涧城是皇上的云涧城,还是裴世渂的云涧城?”
裴世渂淡淡地道:“按沐大人的说法,那吏部是皇上的吏部,还是沐大人的吏部?”
“你……吏部当然是皇上的吏部。但那能一样吗?”沐明远阴险地道:“云涧城离得那般远,更何况以前又是由你而治!”
裴世渂轻嗤一声,淡然:“自臣记起旧事,就知道云涧城会是东夏的云涧城,因为臣是生是东夏人,死是东夏魂。沐大人一辈子蝇营狗苟,谋利趋害,大概理解不了军人于国之忠诚!”
这话一出,孔熹先赞道:“说得好!”又道:“军人马革裹尸,以一腔碧血报君恩。自应如此!”
沐明远脸色铁青,心里鄙夷不己,什么生是东夏人,死是东夏魂,说得好听罢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皇上亦不悦地道:“沐卿,朕知道你与裴爱卿之间有过节,你们的事,私下解决,不可朝堂喧哗!”
沐明远道:“是!”
皇上换了温和表情,和颜悦色地对裴世渂道:“裴爱卿,朕记得威武侯府已经三代不曾袭爵,皆因无功之故,如今你立下大功,朕封你继任为一等威武侯!子孙降袭!”
裴世渂道:“臣谢主隆恩!”
之前威武这个爵位由王至公,由公至侯,便不再往下承袭。现在三等威武侯府已经提至一等,降袭,至三等伯而止,这便是六阶。六代子孙之中,不可能再无一人立寸功,若子孙不肖至此,那就是威武侯府气数尽了!
沐明远羡慕得眼睛都绿了。
他十年寒窗,二十年经营,好不容易得到吏部尚书之位,一个已经没落的威武侯府,三代没法袭爵,都要被收回爵位了,现在竟然又复爵,而且还成了一等侯!
这裴世渂,怎么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