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在一起,都这么窘迫。
可沐清瑜竟然轻轻松松随口说出能安置这些灾民,甚至没有说期限,也就是说,三五个月,甚至半年一年,她都愿意承担,也负担得起。
想当初,她拿回裴漪嫁妆,现银根本不多,铺子田产占大半,而如今也没听说那些铺子田产被变卖。
不过一两年时间,沐清瑜竟然不声不响挣到了这么多钱?
她挣了这么多钱,却还逼着他把裴漪的嫁妆拿出来,这贱丫头,着实该死!
皇上目光扫向沐明远,道:“沐卿,你府上治丧,你夫人尚在停灵,你还是等你夫人入土后再来上朝吧!”
沐明远行礼道:“皇上,臣身在其位,便要担其责。拙荆虽停灵在堂,但府上一切皆有管家打理,臣食君之禄,岂能因家事而误国事?”
多么慷慨激昂,一心为国。但他的这番表演,除了他自己,没人相信。
皇上便不再理他,转向沐清瑜道:“桑榆郡主,朕封你为郡主乃是因你舅舅之功。如今你愿以一人之力,为东夏安置部分流民,其行可嘉,你想要什么封赏?”
众臣看向沐明远的目光其意就深了,四皇子几乎都笑出声来。这沐明远一心想把沐清瑜往死里踩,可惜他这目的性太过明显,皇上根本不想理他。
沐清瑜沉默着,没有说话。
皇上道:“说吧,有功朕定封赏,这是你应得的!”
沐清瑜伏身道:“皇上,臣女不能说,恐皇上治罪!”
“朕赐你无罪!”
沐清瑜道:“臣女之所以愿意为皇上分忧,想揽下代皇上安置部分灾民的事宜,一是因为臣女感念皇上赐封隆恩,二是因为臣女已经断断续续一个多月做同样的梦了,但梦境之事,又多虚妄,故而臣女不敢言。但既然皇上赐臣女无罪,那臣女便大胆说了。”.
听她说到梦境,这不由让人心生几分好奇。
哪个人都会做梦,但大都醒来便忘,即使能记得,也是极少。两次做同样的梦已是难得,一个月断续做同样的梦,那就匪夷所思了。
沐清瑜声音低了几分,带着无尽的孺慕之色,道:“臣女梦见了臣女的母亲,所以,臣女这么做,也是想为母亲积点福气!”
众人听到这里,倒没觉得有什么。
子女梦见已故的父母,那是因为血脉亲情的羁绊。沐清瑜说连续一个月断续梦到,他们原本以为沐清瑜是要拿这个说事,向皇上求一份丰厚的赏赐,但她只是提了一提,便略过了。
一个女儿想为母亲积福,这是孝之大道。所以这桑榆郡主,还是很有分寸的。
甚至她都没说想向皇上求什么赏赐。
她都说了是为母祈福,这就是不要赏赐的意思了。
时闵威甚至还松了口气,身为户部尚书,钱财于他来说,虽不是他的,但每调拨出去一笔,也和剜他肉一般。
皇上忽地皱眉:“朕记得,你母亲去世时,你尚未满三岁?”
沐清瑜道:“是!”
“三岁之时,你已记事?”
沐清瑜摇头:“回皇上,三岁之前的事,臣女没有丝毫记忆!”
这才对嘛,三岁以下的孩子是能记事,但是记不长久,三五个月而已。能将一件事一直记住,就算聪明孩子,也得四五岁才行。
他们这些位极人臣的,哪个不是聪明精明,敏慧过人?但现在他们也不记得四岁以前的事!
三岁之前就有记忆的孩子,那都是妖孽了。
皇上淡淡地道:“那你说,你在梦中梦见你的母亲,你何以知道那是你的母亲?你梦中的母亲,长得又似何模样?”
众人有些不解,虽然沐清瑜大概已经不记得自己母亲的样貌,但是做梦嘛,她觉得是就是,这个是不用较真的吧?怎么皇上还追根究底起来?
看那神态和语气,似乎还想治罪。
梦中所见若非亲娘的样貌,皇上莫非还要治个欺君之罪不成?
大概只有沐明远是心里真的高兴。
他记得很清楚,家里没有裴漪的任何东西,所以,哪怕沐清瑜在沐府住了十五年,但她应该早就没有关于裴漪的任何印象了。
这时候,叫她说出裴漪长什么样子,那才好笑!
沐清瑜却没有什么滞涩地道:“梦中的母亲,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梳着随云髻,穿着冰蓝色织锦烟罗裳,眼角下有一颗泪痣……”
“她说了什么?”
皇上突然打断她,沉声问。
沐清瑜错愕了一下,才缓缓道:“她说,悔为沐家妇!”说着,她跪伏于地:“所以皇上,此番若皇上要赏赐臣女,臣女想为九泉之下的母亲达成心愿!”
沐明远大怒:“你,你想如何?”
沐清瑜声音平静淡然:“臣女请皇上允准,准母亲与沐明远沐大人和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