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小花园外,看着练了一个时辰剑,连衣服都湿透了的楚昕元,岳西第四次欲言又止。
这气氛真怪啊。
终于,楚昕元收了剑,岳西忙上前,将白帕递上。
楚昕元没有理会他,将剑归于鞘内,问道:“什么时辰了?”
“巳时末了!”
“叫梁管家备一份礼物,本王要去拜访明丞相!”
岳西道:“是!”
从昨天开始,主子就很不对劲,岳西知道是为什么,因为那位离京了。
可主子既没有去阻止,也没有去送行,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整个梁王府突然变得沉郁冷肃,而主子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可怕。
岳西赶紧的去找梁仲年。
听说是去拜访明丞相的,梁仲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礼物备好,便立刻前来复命。
楚昕元沐浴更衣之后,带着岳西,前去明丞相府。
皇帝并不允许皇子结交大臣,楚昕元这么明目张胆的,十分引人注目,所以他这边车驾还在路上,皇上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
皇上对楚朝阳道:“你对你这位皇兄怎么看?”
楚朝阳道:“儿臣一直以为五皇兄没有什么野心,但现在看来,儿臣还是太过天真了。”
皇上笑着,目光慈祥,语气中带着鼓励,道:“嗯,所以,你想怎么做?”
“京畿卫如今在他手中,儿臣想先静观其变。他若真生了野心,儿臣必不会手软!”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道:“朕已着礼部准备册封之事,钦天监已经测算出一月后的初九,是黄道吉日,你准备准备,届时,你再处理任何人,都名正言顺!”
“谢父皇!”
皇上满意地看着楚朝阳精神抖擞,朝气蓬勃的样子。
他这段时间越发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好了,要不然,他身为皇帝,又岂会对楚朝阳这般直白?
不过,现在皇上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憾,毕竟,他想要的继承人,也按他的预想成长起来了。虽然除掉大皇子四皇子以及后戚外戚的势力,让朝中有一些人员断节,但不会影响正常的朝堂政务。
何况,楚景弦那边传来了第一份战报。
是一份捷报。
楚景弦到谷俞城时,守将尚将军已经死守半月有余,眼见就要守不住了。楚景弦带着人如同飞将军从天而降,有了援兵的谷俞城守将们士气大振,将南齐大军的又一波攻城打退。
相对于连下数城之后,这一次的击退,足够振奋人心。这对于守得窒息,已经准备与城池共存亡的谷俞众将来说,已经是难得的惊喜和希望。
接下来,便是胶着般的战事。
前线的战报每天都会传回,谷俞城的情况得到了控制。南齐军在连续几次失利之后,已经打出了颓势,不愁被南齐占领的城池不能收复,只是时间问题。
楚朝阳道:“父皇,七皇兄于打仗之事,颇有天赋,儿臣觉得,可以派个监军前去劳军!儿臣觉得兵部主司秦涪可以为监军。”
皇上道:“这等小事,你决定便好!”
皇上知道这个秦涪是楚朝阳新发掘出来的人,颇有几分能力。楚朝阳想培植自己的东宫势力,而楚景弦这个会打仗,手中握有兵权的皇兄,楚朝阳想在他身边安插一个自己人,皇上看得清楚,也乐见其成。
“谢父皇!”楚朝阳道:“那儿臣便去安排了!”
丞相府,明崇峻并没有见楚昕元。
被拒于门外,楚昕元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意外。
他叫梁仲年准备的礼物,又原封不动地提了回来。
岳西道:“主子,您这么大张旗鼓的,也就是明丞相没见您,要是真见您了,那您还说不清了!”
楚昕元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自从楚云程被贬,楚成邺自请就藩后,京城的气氛就一直很奇怪。当然,这份奇怪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感觉。
“说得清又如何?说不清又如何?”楚昕元道:“山雨欲来,但有些人却一无所觉,只当现在的局面,一切尽在控制,你说可笑不可笑?”
岳西挠头,他觉得主子的话越来越难懂了。
回到梁王府,邢南那边送来了东境的最新战报。
看着战报的内容,楚昕元神色也没有丝毫舒展。
这一仗刚有一些起色,朝廷便立刻派出了监军,这种想要控制和监视的心,竟不加丝毫掩饰。
南齐的情形也和当初楚昕元楚景弦沐清瑜复盘时候的推测差不多,他们一早也知道想从谷俞城打到东夏京城,这根本不可能,甚至他们并没有做这方面的战略布置。
这一战失利之后,南齐果然朝西线斜走。
然而,虽然这一切在之前的预演之中已经有了预测,但要把南齐军阻截在东夏,也并不容易。
楚昕元在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