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妾,都穿着刺绣精美无双的锦缎,身上装饰着璀璨夺目的珍珠美玉宝石。 凡天下美妙的丝竹音乐都进了他的耳朵,凡水陆上的珍禽异兽都进了他的厨房。生平奢侈无度,已成习惯,哪里在意是不是只要三百金谷就能布阵这种小事? 如果当初张仙人有和他说明,那以他的性格,反而会舍弃省力方桉,故意选择用途一样,但更加宏大的阵图。 公子羽紧接着说道:“但问题在于,阵眼不在这……所谓阵法首重于变化!阵主可操控自如,运转阵势,变化万方才行,否则与画地为牢的结界何异?” “咦?”石宠心头一惊,他确实不能操纵阵势,甚至都不能关闭。 这阵法自布下以来,就不需要任何人控制,每年端午张仙人都会派一名童子前来,补充阵势里的法力,以此维持四季如春,至于其它,从未和他提及过。 “原来可以运转变化的才叫阵法吗?阵眼不在这?所以这金谷春晴阵,阵主不是老夫,还是那张仙人?”石宠这才感觉到自己受骗了。 他花了万斤赤石脂请张仙人布阵,又靡费巨大,凑齐了布阵所需的材料。 到头来,这阵法还掌握在别人手中?亏他每年还好吃好喝宴请那童子,又以灵芝、云母、真珠、白玉酬谢,合着人家是在维缮自己的阵法? 石宠并不在意这些花费,可张仙人什么也没告诉他,就是纯把他当冤大头。 而且明明只要见龙在田之象,却构建了整套乾元星斗图,是否别有他用?暗藏玄机? 石宠一时间想了很多,但公子羽也没有过多解释,石宠求问这到底是什么阵,公子羽也只说:我不懂阵法。 “这张吉莲好不要脸,他若早说,些许财货老夫送他又如何?哼!汝南张氏不过如此。”石宠心里不爽,嘴上对那张仙人再无恭敬。 那张仙人道行虽深,但论门第也不过是‘中上’品级,差他远矣! 想到这,石宠极为心酸,正所谓玄士无庶民,仙者无寒门,自己堂堂上品门第的俊才,怎么就没有仙骨呢? 公子羽澹澹一笑:“张吉莲区区中上门第,小家子气,石翁不必气恼,我游历名山,遍访洞宫,终有一日会去那终南山玄德洞天,与太白峰三大真人论道,届时为石翁讨回阵眼便是。” “哎呀,太好不过!那张吉莲就是欺我不通道术,往来无玄士啊!如今有真人在,看谁还敢小瞧老夫!”石宠连忙站起身来,夺走美人所手捧的酒壶,亲自为公子羽倒酒。 这让新进来的美人,眼角含泪,暗松了一口气。 就在二人谈话之间,侍卫已然连杀二女,她是第三个进来的! 如今石宠亲自倒酒,就没她什么事了,可以安然退下了。 公子羽瞥了眼这杯酒,没有饮。 只是说道:“石翁虽不通道术,却是富甲天下,便连玄门也羡慕啊。采服丹炼靡费巨大,那张吉莲供养不起,眼看寿元将尽,还没有踏入得道境,怕是急了……这才哄骗石翁。” “而以石翁之富,若是自己修行,有生之年踏入得道境,也不是不可能啊。” 石宠心里一顿,公子羽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要是能修仙,他还在这? 可紧接着又想到,他石宠没有仙骨,士林皆知!公子羽不可能不知道,此刻故意提及……难道没有仙骨也能修行? 想到这,石宠对于长生的欲望更加炽热到了极点。他钻营一生,富可敌国,到头来还不是归土之人? 他河内石家乃当世豪族,若论财富,就连皇室都比不上!奈何只从上一代人开始崛起,属于开国新贵,这一代没有仙骨。 小辈中倒是有,可还都是不争气的,出去与人谈论玄学,只惹得贻笑大方。石家虽为上品门阀,却没出过有道真修。 如今好不容易搭上个说话爽利的,无论如何也要把握机会。 “还请真人明示,老夫没有仙骨,如何修行?”石宠将酒杯敬上。 公子羽一副喝醉了的样子,飒然一笑:“石翁虽出身名门,奈何天道不卷,亦如我父,生而没有仙骨。但世间总有些奇异,可另辟蹊径!晚辈则刚好……” 说到这,他打了个酒嗝。 石宠听得心砰砰直跳,可公子羽却不往下说了。 意识到对方是要好处呢,石宠连忙堆笑道:“那张吉莲收了老夫如此多的宝货,却不曾有过半点指教。不像真人,短短半日就令老夫受益匪浅,实乃有道真修。” “若早结识真人,老夫囤积的灵芝、云母、雄黄、宝玉、金银、真珠、草药、丹砂、松脂……岂会便宜他了?” 他这是暗示自己的修行资源应有尽有,请公子羽深入指点一下。 然而公子羽不为所动,伸了个懒腰:“求仙之道,无外乎采服、炼炁,其余杂修外道皆不足道。我与那张吉莲,虽然同为采服丹术之士,但他重于‘服’,而我重于‘采’……” 石宠并非完全不懂玄学,当即明白公子羽精于阴阳采补之术,不禁眼睛一亮,拍手大笑:“这好说!” 他马上下令,将金谷园内的姬妾招来,不仅如此,还派人从别院运送。 不多时,院内莺莺燕燕,就已经聚集了三百余名美人,皆绫罗绸缎,宝石璀璨,院外更是站着数不尽的侍女。 “老夫有姬妾美婢者千余人,真人不必客气!” 公子羽打量了一番,却是不急道:“晚辈已得道,如此庸脂俗粉与我修为无甚补益。” 石宠错愕,他明明看到公子羽想要,结果却拒绝了? 紧接着又见公子羽表情微醺地说:“我修炼采补之术已达化境,出身卑贱之人再无用了,需得以修士为鼎炉方可有所突破,退而求其次,有仙骨之人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