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恒的漆黑寂静,远离尘世的无垠混沌,古老,高洁,直指初始,充斥着无穷无尽的威压,三双巨大的瞳孔忽明忽暗,代表着不变的力量,勇气和智慧? 此时,如此庄严肃穆的地方,却出现了颇为平和的一幕。 一张随处可见,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的矮脚茶几,稳稳停留在漆黑的虚空之中,仿佛底下垫着再平整结实不过的地板,红白色的身影端坐其中,捧着一杯不该出现在这里,也不该在昏暗之中还能观察到袅袅冒烟的热茶。 黑暗试图吞噬这一抹怪异的景色,然而似乎有些畏惧,顿足不前,使得微光得以生存,那桌,那人,那茶,给单调而庄重的空间,增添了几分家居气息。 就连瞳孔的主人,主宰这一切的至高之龙,同样面对不请自来的访客,也不似上次那边口吻冷漠,甚至带着敌意,语气多出了几分温暖的色彩,色彩之中似乎又能看到几分小小的试探和警惕。 “好久不见了,梦。” “对我而言确实已经很久了,不过在奥里西斯兄长你眼里,却不过是一个打盹的时间吧。” “那太夸张了,起码也是一个午觉的时间。” 带着几分笑意,聊着家常,三双瞳孔轻轻摇曳,似乎靠近了几分,就要露出巨大威严的轮廓,但仅仅是一瞬间又缩了回去,重新没入无尽的黑暗。 “我们身上流淌着同样的伟大血脉,我们本应该有更多的时间相聚,相谈,如同兄弟姐妹。” “但是,我们遵从着各自的创造者,或是聆听旨意,或是憧憬着,追随着神圣伟大的足印前行,使得我们无法相聚,甚至不得不互相对立。” “或许如此,但是,梦,至少你我彼此,从来不是敌人,也无需对立,甚至或许,我们有共同的对立者,那个总是率先打破平静,制造争端,漠视规则,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将大家卷入麻烦旋涡的任性家伙。” 恢宏浩瀚之音,传遍黑暗的每一个角落,显示着说话之人的愤慨,以及淡淡的无奈。 而后,寂静之中,传来数次轻微的啜茶声,才接着响起如同那张矮脚茶桌一样的平凡回应。 “或许如此,在以前。” “梦,你在说什么,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或是将来,我们都是同一条战线的,不是吗?” “奥里西斯兄长”面对诚恳的眼神*3,红白身影沉吟数秒,仿佛脱线似的说了句毫不相关,出乎意料的话。 “不靠近一点,一起喝杯茶吗?” “咳咳,好意心领了,梦,我并不渴。”极力掩饰的试探和小心警惕,差点在这句话面前剥掉外衣,流露于外,主人在极力压抑着心虚。 “奥里西斯兄长,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我不是,我没有!” “或者是在心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身上的掩饰外衣戳破。 “梦”充满感情的一声呼唤,紧接着敞开心扉的眼神*3。 “你的性格素来是捉摸不透,每一代每一次都有所变化,因此,我承认,我不想太靠近你,若是像第二次大战那时候的倒霉安琪儿一样,被你拉到【那里面】,恐怕我这个兄长会颜面尽失,尊严无存。” “哎呀,被看穿了?” “果然!果然是想这么做对么!!”对面传来几近失态的慌张声。 “开玩笑的。” “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咳咳,梦,我们还是严肃一点,讨论正事吧。”深呼吸,再深呼吸,重新恢复了兄长的威严。 “奥里西斯兄长若是没有像安琪儿一样做了什么亏心事,又怎么会担心呢?” “我这是在担心你对我产生了什么误会。” “你若是没有做会让我产生误会的事情,又怎么会担心让我产生误会呢?” “咳咳咳咳,梦,你把我绕的头都疼了,你也知道我的脑子不大好使疼疼疼,大概是睡太久了,乏于思考,真的在做疼了。” 这么说着,三双眼睛带着的头颅,还交错上下摩挲了一番,又是一通摇来晃去,摆出副我是智障儿童我真的很头疼的真诚作态。 “茶,凉了呢。”轻轻发出一声呢喃,捧着杯底,微仰下巴,嗦~~的最后一声,将茶喝干。 家常到此结束。 “奥里西斯。” “” 还在假装头疼的奥里西斯,甚至没有留意到对方的语气,已经去掉了兄长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