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贵夫人们素日里穿惯了绫罗绸缎,哪里会穿这种不堪的衣物?
“我不穿这个!”孙氏一看,立刻急了,“这衣裳还不知道是谁穿过的,弄不好还有虱子呢!”
一听有虱子,其他女眷们也变了脸色。
沈婉倒无所谓,她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习惯了,哪里会有这么多讲究。
她弯下腰拾起一件,认真穿好。
禁婆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还是这丑丫头识时务。”
“至于其他人,如果你们愿意光着身子去流放,这衣裳不穿也罢!”
她们能光着身子去流放吗?
答案是否定的。
即便再不甘心,一众女眷们还是磨磨蹭蹭的穿上衣服。
一切都妥当了,禁婆们这才将搜来的东西交给了黄公公。
看着眼前这点东西,黄公公心情越发的郁闷了起来。
难怪谢慕白这病一直不好,敢情是没钱请名医啊!
也对,朝廷好几年都没给镇国公拨军饷了,他们没钱也不奇怪。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扯着尖细的娘娘腔喊道:“来人,马上将犯人押解到城门,给杂家好好伺候着!”
这个好好伺候,连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一路,国公府的人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谢慕白腿断了不能动,奴仆们也不能跟着去西北,所以只能由沈婉和孙氏抬着。
至于其他三位寡嫂,她们还得照看孩子和周姨娘。
在迈出大门的那一刻,只见谢慕白突然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座肃穆的府邸。
琉璃瓦,朱漆门。
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遥远。
不过一步的距离,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看着大反派那凄凉的目光,沈婉只觉得心脏隐隐作痛,暗暗将原主骂了百八十遍。
这么优秀的男人,她又是如何眼瞎到红杏出墙?
黄公公把押解的差事全权交给了其他官差,而自己刚带着抄来的金银细软先行回宫复命。
就在马车擦身而过的一刹那,沈婉勾了勾手指。
于是,车上的财物悄然无息的都到了空间里。
“打死这些通敌叛国的畜生!”
“丧尽天良的玩意儿,老天爷怎么不劈死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混蛋!”
“把他们千刀万剐,用他们的血祭奠惨死的将士!”
一行人步履蹒跚的刚走到街头,散发着浓浓恶臭味的鸡蛋和烂菜叶便铺天盖般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