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服侍皇帝,所有人都抢着上前,生怕落后一步。 徐琅点了人数,将她们分在后厨和外院,并且严格规定了做活时间和活动范围,不得随意走动。 孙婉芸是因父罪充为营妓的,偶然结识贾珍珍,与她交好,贾珍珍被何崇光看重,连带着她的日子也好过很多,她很感念贾珍珍。 倏地得到良机,孙婉芸第一时间就到小楼找她。 狭小低矮的阁楼里,面容冷肃的老婆子笔直地站在鬓簪珠翠的年轻女子身边,女子琼鼻秀眉,肤如凝脂,养得十分娇贵。 “我不去。”贾珍珍淡声拒绝。 孙婉芸不解,“为何?” 留在这里以色事人终究不得安稳,就算何崇光再怎么宠爱她,他毕竟行将就木,无法一直护佑。 “我既在此处有人伺候,又何必费力出去伺候别人。”贾珍珍对镜缓缓描眉,“更何况,一朝为妓,终身无法摆脱,与其出去自取其辱,不如待在阁楼里。” 贾珍珍说得是,即便不做营妓了,外人看她们的目光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孙婉芸有些丧气,但陛下既然给了她们这样一个脱身的机会,她还是想试试。 家里没出事前,她念过书,识得字,算盘打得好,账本理得井井有条,凡有来客无不夸赞她聪敏,欲娶她为妇。 她想见陛下,想告诉陛下,她会做的很多,学得也快,家中兄弟要背一天的文章,她半刻钟就能倒背如流,绝不会令陛下失望。 只要别让她再回到军中,躺在不同男人的身下。 人各有志,孙婉芸不便强求,跟她告过别后立即回去收拾包袱。 孙婉芸离开后,贾珍珍抬手擦去画歪的线条,看着镜子里的人失神。 “贾姑娘,记住你的身份。”老婆子出声警告。 贾珍珍冷笑一声,“用不着你提醒。” 此时北狄正陷入面对未知的焦虑之中,夏承烈按兵不动,不知在搞什么名堂,还提高了戒备,他们派出去的探子一无所获。 坦木湖耐不住性子,他道:“没见过晋朝冬天出兵,夏承烈又是个连失三城的败将,肯定不愿意冒险,依我看,他根本不敢打我们。” 延节按住他,“我们对女皇帝的了解太少,没弄清她真正意图前不要轻举妄动。” “不动不动,我们要不动到什么时候!”坦木湖暴躁地捶了捶木桌,主动请缨:“叶护,让我亲自带人前去晋人军帐探查探查吧。” 坦木湖是北狄一等一的勇士,延节沉吟片刻便允了,叮嘱道:“小心行事。” 坦木湖不以为然,“放心,叶护,晋人那小胳膊短腿的,根本伤不到我。” 延节皱眉,挑选几个小心谨慎的勇士陪同坦木湖,万一晋人设伏,也好应对。 一行人很快趁着夜色出发,前往晋朝驻扎的军帐。 夏承烈带着精兵离开后,军帐戒严,但时间一长,总有松懈疏漏的地方。坦木湖一行人在军帐外围趴了一个时辰,总算找到破绽,小心闪进驻地。 进入驻地只是第一步,进去后寸步难行才是最艰难的,坦木湖东躲西藏,这边才躲好,那边又来人,需要反复变换位置,才半刻钟,坦木湖就累得气喘吁吁。 好在这份辛苦并没有辜负,很快晃过几道火光,几人合力推车而过,车驾上盖了一层粗布,可以窥见粗布之下绑的东西满满当当,多半是粮草。 坦木湖兴奋起来。 一架车过去,又是一架车,接着还有…… 夜色之下,晋国士兵不断推车走过,听他们吃力地嘿呦前行,便知道车上的东西有多重。 “陛下这是给了多少粮草,怎么还没运完?” 这是个好问题,坦木湖支起耳朵。 “我也不知道,听校尉说,好像足够我们过好几个年。”粮草极为重要,不是小兵可以探知的,他也是偶然听到,但没听清楚,只记得隐约提到了“年”这个字,这不妨碍他吹个牛。 坦木湖听到这话却是大为震惊,晋朝现在竟可以拿出这么多粮草,既害怕,又热切。 这么多粮草恐怕是举国之力,说明晋朝下了决心,但晋人的实力,在坦木湖眼里根本不够看。 这就像是强盗在路上遇见一个怀抱金银财宝的老人家,强盗不会惧怕,反而激起了他的**。 坦木湖顿时两眼放光,再看车上的东西时已经将其视作己物,胸腔里喷涌出无限激情。 * 伙头兵牛六在取水的时候意外发现河里有鱼,他打小就和水打交道,是摸鱼高手,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