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监军,外面有几个西戎人说要见监军!”一个小卒匆匆跑过来报告。 张可前赤脚踩在河水里,捋起袖子在拧衣服,闻言他转过身,呆呆地张了张嘴巴,蹚着河水上岸,把衣服放进木桶里。 “你说什么,谁要见我?” 张可前放下袖子和裤脚,弯腰穿鞋,在河边洗过手,顺了顺头发。 小卒道:“西戎人。” 张可前微怔,整理衣襟的动作停顿,“西戎人过来找我?” 怀着疑惑,张可前去见来人。 等张可前进了营帐,看到何崇光也在,不由有些意外,何崇光还快步上前,先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这两个人都是西戎的将领,一个叫布加,一个叫巴什图,他们是来投诚的。” 张可前诧异地转头看过去,那两个西戎人握拳抵在胸口,朝她表示诚意,张可前愣了下,又把头扭回来,“那同我有什么关系?” 何崇光道:“他们说,西戎人想要投入你的麾下。” 张可前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是文官,就连骑马都生疏得很,哪里会领兵打仗,他们跟着我有什么用!” 何崇光道:“不会可以学,朝廷很多文官都熟读兵法,打仗更不在话下,但西戎主动归顺的机会可就这么一次,错过就再没有了,到时候西戎可汗又下达攻打的命令,岂不是还要在西戎费心思?” 张可前慌忙推脱道:“我是只会死读书的,这个真不成,还是让他们在将军手下做事吧。” 何崇光功劳早就捞够了,家里那个孙子又不成器,泼天的富贵也无法传下去,再立功就是奔着功高震主去。 他弯起满是褶子的眼睛,“无妨,你看刘绪那把老骨头都能挥上两刀,你这么年轻,还比不过他?” 一听到刘绪的名字,张可前的退缩立时止住,握紧拳头,坚定道:“我学习,恳请将军教导我。” “好说,好说……”何崇光笑眯眯地抚摸胡子,认可地点头。 张可前做好准备,过去见西戎将领,布加道:“北狄残部打入我西戎,我们愿意归顺于您,请您帮我们击退那群北狄人。” 翻译过来,他们归顺的条件是帮忙清理北狄残部,其实说到底还是北狄的残留问题,当初大晋征讨北狄时放走了不少北狄贵族,现在那些人四处作乱。 张可前微微迟疑,他抬起脸看向何崇光,何崇光点头,张可前压力倍增,又想到刘绪在朝中的嚣张,气愤冲昏头脑,他毅然答应下来。 “好,我这就写信回朝,请陛下批准!” 又有人能帮他担责了。 盯了张可前片刻,何崇光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而后轻轻吐了一口浊气。 布加和巴什图离开,明面上还是与晋军僵持的模样,实际在暗地里又是送食物,又是送兵器,回去不停向可汗哭穷,道是武器磨损,请求再运送一批。 张可前憋着气开始学习兵法,上午读书,下午跟着士卒们一起练习拳脚,吃饭也要手拿卷册背诵,不明真相的士卒见到张可前的勤奋,不禁汗颜。 连监军都这么努力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偷懒耍滑! 士卒更加认真练习,遇上张可前还要拉着他,询问张可前方才所诵的句子是什么意思。 张可前除了自己要背,还要给士卒们讲一遍,他讲不出来的地方就记下来,等到空闲的时候拿去问何崇光。 这样一来,张可前惊奇地发现不仅自己学会了,还教导了没读过书的士卒,众人进步飞快,军中学习氛围浓厚,不比士子差。 联想到高筠的女医学院,他突然有一个想法,不如也教士卒们读书认字,这样能够提高军队的战斗力,更容易培养出优秀的将领,出征无人可用的境况就可以解决了。 张可前赶紧把自己的想法记下来,慢慢完善具体措施,预备归朝以后向陛下提议。 徐璎收到张可前领兵的请求,打开信的时候她简直惊掉下巴,赶紧又拿起外沿的封皮,确定真是张可前而非别人假冒的,她才继续看下去。 好端端的,怎么想要领兵,确定不是被那两个西戎将领忽悠,掉进西戎的新陷阱了? “张可前说,他想领兵。”徐璎把信纸原样折回去,平声道。 徐琅没有任何诧异之色,反而颇以为然地颔首道:“这确实是条路子,有了军功,陛下给他授予高官,朝中就不会有异议了。” 徐璎微微怔忡,不太确定地眯起眼,挠头道:“他一个文弱书生,这样不太好吧。” “陛下怎么会这么认为?”徐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