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前结拜,张可前推了推不掉,布加还学会了他们大晋的套路——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布加顺利和张可前结拜,张可前多了一个大他三十多岁、异父异母的亲兄长,压力辈(倍)增。 休息时,张可前正在喝水,头顶忽然被什么东西咚地砸了一下,剧痛迅速扩散,张可前啊一声,弯了脖子捂住头上被砸的地方。 布加循声看过来,“贤弟,怎么了?” 张可前睁眼,放开视线搜寻始作俑者,他在脚边发现一颗红彤彤、貌似柰的果子,淡淡收回眼光,对布加说:“没事,就是被树上的果子砸了一下。” 布加走近,弯腰拾起张可前脚边的果子,咦一声,用袖子擦了擦,想要放进嘴里尝尝味道,张可前赶紧阻拦道:“别吃,我看它像是柰,口感沙绵绵,嚼纸都比柰好吃,尤其它的颜色诡异,长相漂亮,极有可能有毒。” 一听有毒,布加赶紧把果子丢掉,他仰头盯着这颗树绕了几圈,上面结有红果,真如张可前所说,十分好看。 布加惋惜道:“这样美丽,却不能吃,实在是太可惜了。” 张可前笑了笑,“可能就是为了防止人们采摘它,吃一次就记住了,颜色艳丽的果实不能吃。” “贤弟真是博才多识。”布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赞赏道。 “过奖了。”张可前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等正午的太阳稍微弱了,张可前宣布启程,他们要去下一个城池探寻娘子军的下落。 刚走没多久,队伍里突然倒下一个士卒,张可前赶紧去查看情况,就见那士卒倒在地上,嘴皮泛白,旁边还有一个人,应该与他熟识,扒着张可前的腿哭喊:“校尉快救救他吧,他一时嘴馋,回去偷偷吃了那个砸校尉的毒柰,谁知道刚走没多久就说头晕没力气,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请校尉快救救他吧……” 张可前睁大眼睛,“他吃了毒柰?” 军医马上赶到,上前观察面色,紧忙摸脉,张可前道:“他方才吃了一个毒柰,可能是中了那毒柰的毒。” 闻言,军医面色逐渐凝重,所有人的心都起来,过了一会儿,军医动了动眉毛,似乎有些疑惑,最后才放开那士卒的手腕,回张可前:“校尉,此人并非食物中毒,而是中了暑气,需要抬去阴凉的地方,给他喝点水,好好休息。” 张可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士卒的手指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虚弱地说:“校尉。” 士卒动了动嘴唇,张可前以为他有什么要事想说,急忙附耳过去,听到低微的两个字:“好吃……” 张可前愣神,布加笑道:“还能惦记着吃,应该没什么大碍。” “那果子真那么好吃?” 其实布加也很馋,只是张可前在他身边,他不好自己偷偷吃。 布加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张可前无奈招手,叫来几个小卒说:“去摘几个柰。” 很快小卒们捧了一兜的柰跑回来,满脸喜色,“校尉,是真的好吃!” 原来是吃完回来的,张可前笑着摇头,让布加快尝一尝,吃了赶紧上路。 布加不客气地拿了一个,张嘴咬下,咯嘣脆,甜甜的,急忙嚼咽,差点咬到舌头,称赞道:“真甜,贤弟,吃一口吧,保管你吃了还想吃,忘也忘不了这味道。” 张可前对此没什么兴趣,迫于布加的盛情,无奈选了一颗较小的,闭眼放进嘴里。 牙齿没入果身,甜味立时炸开,嚼上一嚼,果汁淌进喉管里,张可前倏地瞪大眼睛,呼吸也要停止了。 “如何?”布加寻找认同感。 张可前半天才缓过神,迟钝地抬手,把果实放到眼前,震惊道:“……这是柰?” 这怎么能是柰有的味道,不可能啊! 单看张可前怀疑人生的表情布加就明白了,拿着红果端详一二,有些可惜地叹了一口气,“好像就那几棵树,我们也带不走,不然也能拿回去给可敦尝尝。” 张可前定了定神,反应过来,目光坚定,“我一定要把那果树送回京都,让陛下和我朝子民也能吃到这美味的果实!” 布加诧异道:“此地距离幽州千百里,运回去都坏了。” 张可前微微一笑,往行走的队伍看去,两只眼睛发亮,他攥紧拳头说:“可以移栽,或别的办法,不管怎样,总要想法子把这红柰果送回大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