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用鼻孔瞧着人:“我们家廖波是什么人?那可是在厂子里当管事的领导,就算有个孩子,他就算要找一个头婚的女人也再容易不过,何必找你这种丧过夫的乡下人?”
这一番话让人很难堪,有气性的说不准直接怼过去,但董春却在伏低做小,卑微的弓着腰身连连点头。
如此被低看,她不觉得难受吗?
自然是难受,但只要想想能嫁到镇上,那一切都值了。
正如死老太婆说得,廖波想娶什么人娶不到?有那么好的条件,他就算想娶一个黄花大闺女都成,对方能瞧得上她,她自然得把握住这个机会。
“行了,你赶紧走了吧,明天再来带瑞瑞出去玩。”廖婆子不客气的赶着人,完全没想过将她留下来吃饭。
也不管人有没有走远,直接低头对孙子说着:“瑞瑞,你这个后妈手里有钱,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对她开口,她要是不给你就告诉奶奶,奶奶替你教训她。”
要不是儿子说这个克夫的女人手里有不少钱,她是真不愿意让这个乡下人进自家门。
尽管董春每次过来都不会空手,但她还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不,就算惦记董春手里的钱,她也不会遮遮掩掩,而是摆在明面上,她想让董春知道,就算他们一家花她的钱,那也是看得起她才花,她要是舍不得,那就别进廖家的大门。
董春会不知道吗?
她结过一次婚,也生过一个孩子,要是不懂老太婆的想法那这么多年都是白活了。
可她还是忍了。
因为她实在是太想嫁到廖家,不然以她的情况就算手中有些钱,来提前的也大多都是生产大队的泥腿子,她做梦都想当城里人。
现在只要忍忍,等死老太婆去世,等她再生一个儿子,廖家还不是由她做主了?
说到儿子。
董春迈着的步伐微微一愣。
今天在杂技团的时候她好像就看到一个和丑牛很像的孩子。
不过没等她仔细去瞧人就不见了,再加上瑞瑞吵着要吃东西,也没心思去找,现在才有空想一想。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来镇上。”董春自言自语。
这几年她没怎么关注红山大队的事,只知道丑牛奶奶瞎了眼,两祖孙在这个世上一个亲戚都没,当时她就担心对方会不会再找上门,恨不得直接撇清关系,省得他们又来找自己要钱,又怎么可能去关注。
一个瞎一个还小,丑牛又怎么可能来镇上看杂技团?
要知道,杂技团的门票都得五毛钱一张,比电影票还要贵,他哪里省得。
“肯定不是他。”董春这样告诉自己,哪怕想起这个儿子,她也没有想去见面的心思,她可不能让廖家以为自己心里记挂先前的儿子,还以为她进门还得带一个拖油瓶。
要是廖家真这么想,那她更难嫁进廖家的大门了。
不但不能和红山大队联系,还得防止那家人找上来,马上就能迎来她的新人生,可不能被毁掉。
这般想着,董春回到娘家,刚到家就见自己房间门被翻得稀巴烂,她气得大吼:“董大铁,你凭什么又翻我屋!”
气得她深吸了好几口气,仍旧觉得无比愤怒。
又是这样,这群没心肝的娘家人,又在到处翻她藏起来的钱。
必须赶紧离开,再不离开她继续待在这里只有吃亏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