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队不舍得丢掉病猪,就在大队弄了大锅饭,结果全大队的人都中毒,死了好些人。
在那之后,公社的人就亲自前往各个大队,禁止吃病猪。
就算公社的人不交代,罗建林也不敢吃。
好在他们大队的猪养得不怎么样,但没死过。
这么说起来,罗根妈确实能教一教。
容晓晓想了想,她问道:“大队长,你知道焦港家里人的电话吗?”
“知道。”罗建林点了点头。
不止焦知青,其他知青家里的消息他这边都有。
就是以防出了什么事,好直接和那边人联系。
“那你就给他们去一个电话,就说焦港明年会进行全省的养猪大讲,如果讲得好,说不准就不是全省而是全国了。”容晓晓嘴角带笑,“尽量夸着些,相信过不了多久,焦港就能收到很多关于养猪的相关书籍了。”
知子莫若父,焦爸爸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儿子有几分本事?
高兴儿子出息的同时又担心他会不会砸了场子。
自然想着念着给他多补补课。
容知青这么一说,罗建林瞬间懂了,他决定明天就去一趟镇上。
眼瞅着前方来了人,容晓晓微微上翘的嘴角抹平,来的都是容姓人,能想象到等会这边会发生什么。
她是挺爱热闹。
但这种热闹看得人心中憋闷,是真的不想在这里久留。
在离开之前,她又说了一句,“可以的话,可大队的猪照张相吧,焦港去讲解的时候也能带上,眼见为实,这比说再多都来得有用。”
说自家大队的猪养得多好多好。
哪怕说半天都没一张照片来得有效。
要是搁在以前,她肯定不会提,但现在的红山大队可和以前不同了,窑洞那边的钱源源不断的进账,两块钱的拍照费还是能拿得出来。
罗建林眼睛一亮,“你说得有理!”
给猪拍照,说出去都有些匪夷所思。
但真的可行。
大队的猪养得那么好,代表着的可是红山大队的荣耀,不但能让焦知青带着去讲解,以后还能继续保存着,能给大队的后代们看看这段历史。
容晓晓说完后就离开了。
还没走多远,就听到办公屋那边传来的哭喊声。
心里跟着一紧。
还得想想等会该怎么劝慰二姑。
二姑的眼睛才好,可不能太伤心流泪。
可看着手里拿着的信封,就能明白不流泪又怎么可能。
就因为某些人,他们兄弟姐们三人失去联络近三十年。
怕是谁都以为对方不在世,这些年来不知道伤心难过了多少回。
结果呢,老天爷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好在因为她的下乡,爸和二姑有了联络。
可大伯呢。
大伯是否还在世,是不是还在来信的地址那处生活,以后能不能再联系上……这些都说不准。
这一路,容晓晓走得有些沉重。
但路就这么长,迟早有走到的时候。
就在她要推开院门时,陈婶子搀扶着容婆子走了出来,看着她便道:“晓晓回来了啊,正好呢,你刚听到没?袁会计让你们过去一趟。”
原先这种事容婆子是不参与的。
她就算想参与也没法去,眼睛看不见,在家倒是能行动自如,一出了院门就找不到东西南北,所以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一个人待在家里。
现在眼睛好了。
听到电喇叭的声音,容婆子就想着去一趟。
怕自己找不到路,还请老姐妹带着她一块去。
“不用了,东西我已经拿回来了。”容晓晓举起手里的信封,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开了口,“信件的事查清楚了,丢失的信件也找回来了一些,这些都是寄给爷爷的。”
“你爸这些年寄得信?”容婆子赶紧问道。
容晓晓顿了顿,“不止,还有大伯。”
“大哥?!”容婆子猛地瞪大眼,突然有些喘不过气。
“老姐姐别激动,缓缓气。”陈婶子被吓得一跳,连同着晓晓将人搀扶进院。
容婆子刚坐下,就迫不及待道:“晓晓,是你大伯有消息了吗?他还活着是不是?”
顾不得急促的呼吸,她赶紧道:“晓晓,你拆开信,看看里面写的什么。”
“好,二姑你别太着急,咱们先喝口水缓缓,我再给你念信。”容晓晓接过陈婶子递过来的水杯,给二姑喂了水这才拆开信封。
信封都是拆开过的。
她将里面的信纸倒出来,发现里面还有一张没用过的邮票。
显然是大伯专门放进去,希望家里有人也给他回一封信,又操心家里人买不起邮票,还贴心的附上一枚。
她并没有打开信纸直接看。
而是又看了看另外两封,不意外的从里面也倒出两枚没用过的邮票。
“他啊,从小的时候就是操心命。”容婆子也懂了,不由叹气道:“不过就是比我年长两三岁,就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弟弟妹妹……”
这么多年,她到现在还记得逃荒那段时间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