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既然不想说,那本宫就不多问了。”
皇甫静钰摆摆手,拎起酒壶把玩着,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道:“楚凌,你对昭颜院了解的多吗?”
“公主是想考校楚某吗?”
楚凌笑了笑,看向皇甫静钰道。
“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皇甫静钰保持笑意道。
对于皇甫静钰突然改变话题,聊起来昭颜院,楚凌并不觉得这是无意的,恰恰相反,这可能是有什么话想说。
但想要延续这个话题,要看自己如何接。
“昭颜院乃七大书院之一,是泰安十三年,大儒赵纯得武宗皇帝赏识,特赐建院令,得以在上都建院。”
楚凌撩了撩袍袖,神情自若的讲述着:“然与其他书院不同,大儒赵纯醉心于学问,不喜世俗约束,故而在建院之初,没有领昭颜院院正一职,只愿兼领掌教之职,这也使得昭颜院的掌教,其实要比院正要受尊崇。
而在昭颜院建院三年后,掌教赵纯于风海阁悟道,融汇此前毕生所学,得以开创心学一派,这也是昭颜院的镇院至宝……”
“看起来你了解的还挺多。”
皇甫静钰微微一笑道:“你能了解这些,也省的本宫废口舌了,没错,想在上都开办书院,在地位上能位比国子监,与其他书院齐名,单靠皇室御赐的建院令是远远不够的。
书院必须要有镇院至宝,也就是传授课业的至上典籍,不然如何能吸引大批读书人来进修?
从风朝立国之初,就定下尊文开科的国策,意在揽天下英才,以治理江山社稷。
那你可知昭颜院大儒花冷棠,对昭颜院心学一派有了新的领悟,并修撰《新心学说》令昭颜院上下震惊,其用另一种角度,诠释了心学别的思想,不过独差最后一卷,花冷棠至今都没有动笔。”
“这些与楚某有什么关系吗?”
楚凌端起酒盅,笑着回了皇甫静钰一句,对于镇院至宝一事,楚凌是知晓的,开院三载必须有学派典籍问世,否则就会被国子监问责,其他书院会择英才来辩道,如若能赢得其他书院辩道,则可延期一载,期满学派典籍必须问世,否则皇室将收回建院令。
不过对楚凌来说,三年时间还很长,他现在不急着此事,建院令是到手了,不过皇室所赐院址还没下来,过于着急也没用。
“那你可知花冷棠,为何要收李芸姝为嫡传弟子吗?”皇甫静钰似笑非笑,看向楚凌说道。
“楚某没有兴趣。”
楚凌摇摇头道。
“因为李芸姝进修的就是心学一派。”
皇甫静钰也不气恼,喝了口佳酿,“而且李芸姝似有悟道,开拓了另一条可能,只是她有很多困惑,所以特去了昭颜院,找大儒花冷棠辩道,那一日李芸姝之名传遍上都。
名义上来说,是花冷棠想离开上都,游历北疆,以弥补心中困惑,实际上这是李芸姝所提,花冷棠爱徒心切,才甘愿随其一起去的。”
“所以呢?”
楚凌嘴角微微上翘道:“三公主想表述什么呢?”
“你在上都的事情,李芸姝知道了,花冷棠也知道了。”
皇甫静钰一甩袖摆,神情露出几分怅然,“花冷棠一生未嫁,独爱心学一派,李芸姝这位嫡传弟子,在花冷棠心里的份量很重,李芸姝不喜之事,花冷棠就会不喜。”
“楚某需要在意她们不喜吗?”
楚凌风淡云轻道:“楚某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不想去做的事情,论谁来强迫都不行。”
“这也就是本宫想说的。”
皇甫静钰伸手道:“花冷棠谴麾下弟子归上都,要找你来索要那封婚书,你既进了玄鸟司,担任副指挥使一职,本宫觉得此事该说给你。”
“那楚某就先谢过三公主了。”
楚凌端起酒壶,替皇甫静钰斟了杯酒。
“你该谢的不是本宫。”
皇甫静钰有些急躁,“你现在该考虑的事情,是如何修复与顺国公府的关系,李芸姝有大才,你楚凌也很强,本宫不知……”
“这些不是楚某要考虑的事情。”
楚凌笑着打断道:“楚某还有不少事情要做,没有心思理会这些,谁想来找楚某,就叫他们来找好了。”
对那份婚书,楚凌从没放在心上。
至于素未谋面的李芸姝,楚凌也没太过在意。
或许李芸姝的名气,在上都很大,且在昭颜院地位不一样,可那又怎样呢?
“你就是太傲了!”
皇甫静钰气急,“算了,你的事,本宫不管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了解楚凌的越多,皇甫静钰越发现楚凌跟李芸姝很般配,想起李芸姝先前对她说的种种,皇甫静钰希望能有位良配,可以替李芸姝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