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成昇说完这些话之后,气色明显灰败起来,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有精神。
“好,我答应你。 ”仔细考虑之后,江年用还是答应了汪成昇的要求,不为别的,就为了江有怡能没有任何负担地活着,就孩子认为自己是汪家的孩子吧,这样她还能活的自在些。
“谢谢,谢谢,”对方答应了,汪成昇放下了心中的担子这一口气也就松了,这人就眼看着人就开始迷糊了。
这临了了,汪成昇好似突然对江有怡慈爱了起来,想着自己还在书藏着一笔钱,就准备留给江有怡,于是又努力开口,“我,我,书,书。。。。。。”
结果最后交代的这句话都没说完,人就去了。
江年勇倒是没在意这最后的一句话,反正是没说清楚,只以为他说自己这一辈子输了。
这也就导致,汪成昇藏在东屋书房墙里的那笔钱,再也没人知晓了,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谁。
“姐夫,姐夫啊,姐夫,呜呜。”江年勇看着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然后又试了试对方的鼻息,确定人已经没了之后,这才一嗓子哭了起来。
“老汪!”
“怎么了?”
老毕和曾有国,包括劳改农场的人都进到了病房里。
江年勇此时已经站在汪成昇的病床边哭了起来,其他人看到这情况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老毕和曾有国很是伤感,眼圈蓦然红了。
劳改农场的人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带着一名大夫回到了病房。
在大夫的确认下,最终宣布了死亡。
之后,大夫就出去了。然后,劳改农场跟着过来的人也出去了,他去了护士站,给领导打电话汇报情况去了。后续的处理还得领导那边给一个明确的方案,是把尸体带回农场,还让家属领走,都得走个流程,办手续。
“老汪死前有没有啥不放心的事情?”老毕试着问道。
“嗯,姐夫交代我,想把有德和他都安排到老家那边下葬,说是要落叶归根,”江年勇摸了摸眼角,红着眼圈跟老毕和曾有国说着。
“唉,行,这事儿,我去跟来人说吧。”曾有国对江年勇的话倒是没啥意外的,毕竟他跟老毕之前来看汪成昇的时候,对方也说过类似的话。
“谢谢,谢谢您了。”正好不用他再跑一趟了。
曾有国说完也出去了,只留下了老毕跟江年勇絮叨。他出去之后,就到了护士台,正好碰到已经打完电话的那位劳改农场过来的同志。
“同志,你们农场那边有了处理意见了吗?”
“还没有,曾通知,我刚给我们领导汇报了这件事情,那边还没有给回复。”
“好,我明白了,谢谢,”跟人打听完消息,曾有国立刻借用了医院的电话,开始联系农场那边。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协商,终于是把汪成昇的交代给完成了。那边同意让家属自行处理后事,但是之后,要带着曾有国他们单位开的情况说明,去农场那边再补办个手续。
“护士,你好,请问汪成昇住在哪间病房?”江年时带着江有怡,从火车站下车之后,一步也没敢停下,找了个蹬三轮儿的,就往医院这边赶过来了。
“嫂子,这边。”曾有国刚挂了电话出来,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江年时娘俩站在大厅里,拦着一位护士,打听消息。
“是您啊,曾主任,您也过来啦?老汪他。。。。。。。。。”江年时看到曾有国红红的眼眶,突然就不问了,她已经知道结果了。
“曾伯伯,我爸呢?他怎么样了?”江有怡还是挺担心的,虽然跟汪成昇的父女感情遭受了一定的冷遇,但那毕竟是父亲,感情还是有的。
“唉,嫂子,孩子,跟我上来吧。”曾有国那句过世怎么也说不出口,就先带着她们娘俩往病房那边去,“对了,年勇也过来了,他现在正在里面。”
说着,曾有国就把门给推开了,里面的病床上躺着的就是汪成昇,旁边站着的是江年勇和老毕。
“嫂子,来了啊,有怡也来了,唉,节哀啊,老汪他。。。。。。。。。。。”
“呜呜,呜呜,老汪,”
“爸爸,呜呜,爸爸。”
江年时其实是想开怀大笑的,但是看到弟弟给她使得眼色,再看看闺女有怡真心实意的上心,也就跟着哭了起来。
亲人的故去,一开始是没有时间悲伤的,毕竟紧跟而来的就是丧事,虽然现在城里办丧事的流程简化了,但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完事儿的。
所以,江年时带着江有怡,这几天都没能消停,还好有江年勇跟曾有国和老毕帮忙,她们娘俩才没给累趴下。
江有怡跟单位发了电报,请了丧假,江年时呢,暂时没有工作,所以不用请假,倒是不用担心时间的问题。
终于在第四天,总算是把事情给完成了。
“老毕,老曾,这我的一份心意,你们这几天跟着忙前忙后的,太感谢了。”江年时给两人一人一个兜子,里面是些麦乳精,大白兔之类的,可以说算是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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