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珏表情一僵。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两张照片应该是姜小米拍的吧。

他吃惊的抬头看了看老板椅上的男人，嘴角微微一抽：“不会来真的吧？”

“愿赌服输。当初讲好的。”

封珏无语的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神情仿佛经历了半个世纪的沧桑：“我懂。”

不就是拍裸照嘛，拍就是了，这年头谁还没拍过一两张，他一岁的时候就习惯性全裸上镜了。

那天三个人在酒吧里打赌，蒋旭东不在，所以不晓得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发现封珏表情有些古怪，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哎，怎么回事？”

封珏摇头叹气：“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娄天钦抓起西装外套，绕过两人：“先欠着吧。”

听他这话，封珏犹如重获新生般：“老板你要去哪里，我送您。”

“不用了，我去一趟医院。”

封珏立刻收住脚步，不再坚持跟随。

等娄天钦走了以后，封珏才开口：“老板还是没有忘记她。”

那个她指的就是唐婉。

那一场车祸夺走了四个人的幸福。

完颜嘉泰跟柳微微、娄天钦跟唐婉。

封珏见过娄天钦深情的一面，所以很担心他就此陷进去，一辈子就这么过了。

守着一个植物人，死别不存在，却是残忍的生离。

蒋旭东仿佛知道封珏在担心什么，走上去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老板的生活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毕竟我们都不是他。”

就像完颜嘉泰当初说的，要想彻底忘记一个人，时间加新欢，如果还是没有忘记，只能说明时间不够长，新欢不够优秀。

……

充满了百合香气的病房里，唐婉一脸的安详，仿佛童话里的睡美人。

娄天钦俯身给了她一记温柔的吻，而后凝视着她。

“本来应该周末过来看你的，但明天要去东京，所以提前过来瞧瞧。啧，头发长了。”

植物人并非死人，只要护理到位，一切生理机能都跟普通人一样。

她不光会长头发，还会长指甲，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护士都要帮忙修剪。

修长的五指陷入发丝中，可能是长时间躺着的缘故，发丝并没有想象中的柔顺。

娄天钦收回手，淡淡的说道：“昨晚我登录游戏，听见你说话的声音，很怀念。”

当初设计游戏的时候，为了节约成本，所以让唐婉当了幕后配音，而昨晚上听见的那句：天钦，记得给花浇水哦。实际上是娄天钦无意中录下来的，当时唐婉要出门，简陋的录音棚不太隔音，恰好录下这句。

“自从你走后，房间里的那些花儿全部枯萎了。”娄天钦满脸抱歉，他顿了顿后又接着说道：“不过我找到了你最喜欢的水晶兰。就在我购买的小岛附近。”

唐婉的专业是金融，但是却对草本植物颇有兴趣，去图书馆也喜欢挑一些花草的书籍来看，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

突然某一天，她拿着一张照片过来问他：“看，这朵花美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