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好,都值得隆重。
但站在一起还是有些不搭调,容修穿得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岁,一身西装的自己是否过于成熟显出老态了
门外是司彬,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现在抓个正着,迎着容修视线,劲臣有点儿仓皇失措。
不过他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容修的眉头皱得紧,指尖捻着耳钻,右耳垂通红。
劲臣连忙迎上去,让出了玄关进门的位置。
司彬进了门,站在门口没换鞋,对容修打招呼。
容修点了下头。劲臣来到他眼前,仰头望着他,想要凑近看清他耳朵,“怎么了”
容修垂着眸子,稍一倾身低头,露出形状好看的耳廓。
金针穿过,耳垂被戳得通红,指尖耳钻泛着光,耳洞像要滴出血,容修侧了侧脸,“进不去。”
“轻点儿,别狠弄啊,”劲臣一急,就伸手拉他,“让我来,我来吧”
说完就觉出哪不对,这对话两小时前在卧室里也似曾有过。
劲臣脸一热,朝容修飘了一眼,触到容修眼底笑意,立马避开视线,去接他手里那颗钻石。
身高差此刻尽显,劲臣踮着脚,往上够,仰着头,费劲儿给他戴耳钉。
像是故意的,容修笔挺而立,站得倍儿直。
劲臣人往上抻,劲瘦的身材拔得修长,收身西装勾出腰线,就着劲臣倾过来的幅度,容修揽臂一圈就把人带了个满怀。
司彬站在门口看过来,容修侧着脸,抬眼时撞上对方投来的视线。
和从前的时宙不同,他并没从司彬的眼中看出任何的典型情绪,没有狐疑、探究或惊讶,仍是一脸谦逊笑容,与他四目相对。
两人对视了秒,容修眼中笑意愈发浓,司彬笑道“容哥和顾老师一起出去”
“嗯。”轻飘飘的一声,容修点了点头,“一起。”
“别动,疼了。”劲臣拍了他一下。
容修收回视线,手臂把人往身前带了带,“你疼”
劲臣撞在他身上,忍着慌乱和害臊,任他手臂圈得紧。
“心疼。”配合地喃声应了他,带着轻浅的鼻音,劲臣稳了稳心神,指尖轻轻地稍使了力。
太平洋和大马都潮湿炎热,耳洞不知是快长死了,还是有过发炎症状,金针穿过耳垂,隐约有浅粉色的透明水。
不可能不疼的,劲臣指尖开始发抖,轻不得重不得,确实快心疼死了。
但劲臣还是一咬牙把耳钻给他戴了上去。
像是得到了“可以在先生身上留下烙印”的权利,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痛并愉悦,无比骄傲,且珍惜。
意识到一直以来锁藏在心底的魔鬼,究竟来源于何处
劲臣想起,在英国图书馆看过弗洛伊德的著作,文中增注引用了霭理士1913,第119页的一段话“关于施虐狂与受虐狂的历史性研究,包括埃宾的 stt和fere早已指出过,总是表明在同一个体身上存在着两种现象的迹象。”
比如,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铁血英雄,do气息浓得就快破屏而出,却在自体受伤流血时越战越勇。
容修也曾说过,他依恋着过作战特训时的累累伤痛,受些小伤时的成绩会比平时更好,那会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而顾劲臣则也是如此,在双方权力不断转换的过程中,他强烈的归属感与奉献欲,同时也是自身潜藏的占有欲,以及主权宣告的侧面体现。
耳垂有一点儿脓血流出,劲臣慌了手脚,刚才刺透的一瞬间,他甚至幻听到了裂帛声。
“出血了,我去拿碘伏。”劲臣表情镇静,嗓音却发着颤,“你别碰啊。”
容修就笑,笑得浅,似笑非笑地凝视他,眉心舒展开来,完全没有之前蹙着眉嫌疼的模样。
一滴血珠,衬着那张俊脸,晃得人睁不开眼。
劲臣屏住呼吸,也没和司彬打个招呼,匆匆看了眼时间,转身就往廊厅走。
容修望向他的背影“顺便换一身衣服。”
劲臣停步转身,又看容修的外出装束,落地窗外阳光微暖,容修站在向阳处勾唇浅笑着。
不知想到什么,劲臣的耳廓也染了血,应他“我知道了。”
容修“还有防水袋,再拿件长袖的外衣,去的地方我怕你会冷。”
劲臣点头,脑中闪过需要这些装备的地方,轻轻“嗯”一声。
容修要带他去潜水
太平洋荒岛上,两人没有一起下海。
可是,容修说过,这并不是一个遗憾,劲臣也一样,他并没觉得有多难过,因为他游泳不是很好,贸然下海,只会成为对方的负累。
所以去玩浮潜的几率不大。
劲臣走在廊厅一路上,都在暗戳戳地猜测。潜水要出海,风险太大,两人还有重要的工作,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