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辉腾开出医院,驶上宽阔的马路。
白翼老老实实坐在后座,容修一路专心开车。
兄弟俩在天台上打了一架,吐了一腿,又推心置腹说了那么多之后,像是陷入了短暂的尴尬期,或者说,心照不宣期。
两人都没有多说话,再没有聊昨夜的事。
其实,也不用多说了吧,千言万语,兄弟都懂。
你为我好,我知道,没有怨怼,唯有感激。
“哎去哪儿啊”白翼望向窗外。
“接臣臣。”容修说,“他昨晚没睡,早上我没让他开车。”
“哦。”
白翼不敢再问。
为什么没睡答你说呢,在天台上陪你看了一晚上夜景,你忘了用不用我帮你想起来
傻比才问,这不是找着挨怼吗
白翼闭上了嘴。
容修开向篮球基地。
等红灯时,容修给顾劲臣发了微信,说马上就到了,在基地大院的教练停车场等他。
车开到基地院内,找地方停下。
顾劲臣还没下班,兄弟俩就坐在车里等。
车载音乐静下来。
后座安静得简直不像有人气儿,容修抬眼,看向后视镜。
白翼一脸纠结,扭头瞅着车窗外,紧张地搓着手。
“怎么了”容修问。
白翼惊了下,不知所措地说“没有,不,没事。啊,我就是想,是不是应该跟臣臣道个歉”
“没必要,别提了。”容修说。
“可是”
白翼的目光从车窗收回,撞上容修的视线,兄弟二人对视了良久。
容修深深瞪视他难道不是应该跟我道歉吗,你吐了我一腿。
白翼眼神飘忽你只是被我弄脏了裤腿儿,臣臣可是被我玷污了眼睛啊。
容修太阳穴突突直跳“你快闭嘴”
白翼“我一直也没说话啊。”
容修“一会也别说。”
白翼“那怎么能行,同住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从下半夜想到大天亮,觉得不能就那么蒙混过去,太不尊重人了,当着你的面,我轻薄了他”
话还没说完
突然,容修从手扣拿一个硬币,回手丢在白翼的脑门上,“放屁。”
白翼捂着脑壳“哎好痛”
“你找死。”
“不是,不是,口误,不是轻薄,我的意思是说”
白翼绞尽脑汁,想找一个恰当的词“羞辱了他”
容修“”
操。
所以说,没文化,就要挨打。
在容修要打开车门,绕到后座揍他一顿之前,白翼高举起了双手
“不是,我是说,我让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影响到了他的心情”
容修皱眉“什么意思”
“就是”
白翼噎住,憋得脸通红,像是不太好说。
容修打量他半天。
兄弟二人交换着隐晦的视线。
忽然间,福至心灵,一下明白了白翼在担心什么,容修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容修“你的脑回路是不是有毛病”
白翼“哪儿有毛病我没毛病,我在关爱家人的生理和心理的健康。”
容修严肃下来“白翼,他很正常,该有的他都有,而且,遇见我之前,性向也和正常男人一样。”
白翼“可是”
容修“没有可是,羞辱不到,你们差不多。”
白翼“”
白翼掏了掏耳朵“什么差不多”
“什么都差不多。”容修说。
白翼“”
容修转回头,眼底闪过笑意“没比你差多少,你想多了。”
这回,轮到白翼惊讶了“你说什么”
容修“我什么也没说。”
“你说了啊”
“没有。”
“卧槽,我听得清清楚楚,是我想的那样吗,我可相信了啊”
“你在想什么不准想。”
“哦,可是,他才一米七八。”
“有什么关系么”
“卧槽真的跟我一样”
“”
“问你呢,别装哑巴,给句准话”白翼心急,“说真的,我担心了好久啊真的跟我差不多”
容修被他问的,都有点难为情了,想揍人,但他又知道,好兄弟在担心什么。
半晌,他才道“色儿不一样。”
白翼“啊什,什么”
容修“”
又过了一会儿。
容修“你太黑了。”
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