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海边表演,晚上睡在旅馆的床上,清晨收拾行装,再度上路,赶往下一个ive hoe演出,或是给人当暖场乐队。
有一种居无定所的冒险感,紧张、刺激,那段日子,他们就像流浪汉一样。
容修始终记得,他和白翼大梁老虞一起,真正拿到超过四位数演出费的那场演出。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店庆白场,自己被演出经纪叫到舞台后面,拿到2500元之后的样子。他紧紧盯着它,然后数了又数,再盯着它,一遍遍地摸着。
当时地下乐队2500元的白场演出费是很高的,兄弟们都很兴奋,一直嚷嚷着“我们竟然赚了那么大一笔钱”
当年那笔钱,容修根本没花。报酬分给兄弟们之后,他就把自己的那几张百元大钞折成容易辨识的形状放进了皮夹子里。那个皮夹子至今还在容家三楼的卧室抽屉里。
后来在破车库久了,兄弟们赚得多了些。大梁老虞总说,这辈子从没见过那么多的钱,大家都有很多东西想买,更好的乐器,更帅的舞台服,有空调的商务车
但是大家都没有时间花钱,因为乐队还有更多的演出,还得忙更多的工作,每天都在熬夜排练。
容修当时想让兄弟们赚到更多的钱,所以一心想签约出道。他相信dk乐队一定能攀登更高的山峰。
而如今,乐队账面上拥有上亿资产,乐队每个人都有钱了。
可是,就算大家已经成名,还是奔波在路上,仍然没有时间花钱。
当年想要的,现在都有了,一时间也都想不出有什么东西想买
这条路还有多远才是个头。
成名到底是什么是为什么
外面的天气依旧如此,和十年前没有什么不同。车载着大家向着地平线的尽头,向着萧索戈壁之处驶去。
上午顺利登上返航的飞机。
起飞之前,兄弟们看到,dk乐队在草莓音乐节上的优秀表现上了热搜。
大家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活蹦乱跳,精神头十足,仿佛高考结束度假一周刚回来。
望着兄弟们的笑脸,容修想,将来他们还会去更多的地方演出,会上更多的热搜。
当然了,他也不会得“主唱综合症”。
只要这么想,容修心中就觉得释然了。
然后他渐渐睡了过去。
商务舱里,见容修终于有了睡意,大家都不再谈话,希望老大能睡得再沉一点。
虽然一路上谁都没说,但大家都知道,直到草莓音乐节演出顺利,dk乐队表现可圈可点,容修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乐队里最紧张、压力最大的那个,其实由始至终都是容修吧。
从剧组回来这些天,容修一直都在“达芬奇睡眠”,根本就没有真正休息过。
抵达京城时是中午。
在机场取行李时,容修接到了顾劲臣发来的视频。
顾劲臣还在片场拍戏,被李里死死地扣住了,不能来接机。
视频通话里,顾劲臣和李里坐在导演小屋里。
李里戴着滑雪帽,在视频里揶揄两人,不过是出去演出两天,搞得如隔六秋似的。
“你抓紧时间忙啊,封凛说接下来你们还有专辑后期和宣发的事情要忙还有演出吧”李里看了一眼手机日期,对容修说,“只能给你半个月,30号出发。”
“知道了。”容修说。
搭上回家的库里南,男人们归心似箭,结果正赶上道路午高峰,下了高速就堵住了。
库里南堵在车流里,寸步难行。
白翼在车里坐立不安,火烧屁股一样,一会儿望着车窗唉声叹气,一会儿跑到车前看塞车情况。
容修仰靠在后座,戴着耳机听乐队录音,眯了眯眼“你老实一点,像遇到什么世界难题了似的。”
“可不是嘛”白翼哀叹道,“这就是世界难题啊,我特么想了一路,怎么都没想通。”
能让二哥想不通的事,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事。
容修懒得接话,闭着眼睛没搭理他。
“什么”封凛坐在副驾驶,回头望向白翼。
白翼拧眉思索“你们说,为什么星期一就特别堵车呢还有星期五,也经常大堵车,我实在是不理解啊,谁能给我解开这个心结”
封凛笑了下“因为社会上大多是上班族。”
白翼“上班族星期二不上班”
封凛“上”
“所以说,明明星期二也上班,周三周四也没闲着啊,为什么就周一和周五特别堵呢”
看来二哥是真的被难题困住了,他难受地转头看向兄弟们。
兄弟们的表情都有点呆滞。
容修靠在后座闭目养神不理睬他。
“所以我认为,这座城市一定有什么灰色空间,第四维什么的,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