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煜嘴角一抽“”
还说别人呢,你简直没一点生活情调,你才脑干缺失
真不知道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影帝一天天有什么性趣可言
“你真的不去”
“想都别想。”容修冷酷无情地说,“我不可能去你家住,不论是石家庄的房子,还是京城的房子,想想都觉得埋汰。”
连煜“”
什么埋汰这是哪的话,太恶毒了,你才埋汰呢
连煜深吸一口气“好好好,知道了。”
电梯门一打开,连煜气鼓鼓就走,都没和容修说声“晚安”。白翼问他,一会要不要一起吃宵夜,连煜也没有说话,头也不回地出了电梯。
许乘风回头和大家打了个招呼,表示今晚不和dk一起吃饭了,就追着连煜一起回房了。
电梯门再关上,轿厢里终于安静下来。
容修看向封凛,交代道“封哥,明晚演出结束之后,就在这边办庆功宴吧,随便吃个宵夜,帮忙预定下。”
封凛点头“好的。”
进到套房之后,容修出人意料地表示要休息了,此时还不到凌晨。
明晚就要登台演出,老大竟然没有鞭挞大家连夜排练
兄弟们既没挨打,也没被骂,真让人忐忑不安啊。
乐队兄弟们“”
自己的这种抖心理也有点让人忐忑不安。
能看出容修是真的陷入低谷了,不论是身体、精神,还是情绪。风风火火跑了小半个月,还没有充分的准备,一路排练一边演出,好在嗓子没有发炎。
于是,演出前一晚,乐队没有排练。
兄弟们甚至没有叫外卖,只是鸟悄地让酒店送来快餐,都没有打扰老大休息。
艺术家们都很情绪化,他们的“情绪”大过一切,体力和精力都排在后面,乃至于情绪可以左右灵感。
不仅如此,艺术家们还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大多时候看起来不合群,不通人情世故,内向而又专注,总是在状况之外,偶尔还会鸡同鸭讲,非常情绪化,神经病一样。
容修也一样,从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天真烂漫、丰富多彩的音乐世界,所以外界很少有能影响到他情绪的人或事。
他曾经说过生,无所谓,死,为所谓,无关生死的,更无所谓。
而今天顾劲臣的一通电话,影响到了他的情绪。
就像顾劲臣曾说的,十年来“容修”这个名字一直都在影响着他的情绪一样。
尽管容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露,但如果“情绪”能像心电图一样显现出来,那么他的波动曲线一定十分清晰。
这个全新发现所带来的感受,让容修觉得陌生而又新鲜。
他躺在总统套房的大床上,觉得明明身体累得要命,大脑却异常活跃。他伸出胳膊,抱住身边的枕头,等待那渴望已久的睡眠时刻到来。
可睡眠时刻迟迟没有到来,他陷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闭着眼睛,忽然看到了画面,是顾劲臣与他在家中沐浴的场景,耳边传来了湍急的流水声
流水哗哗。
在容修听来,那就是降e大调和弦的乐曲声。
这种乐曲声不断地在和声华彩的变换中来回奏响。
这些“变换”就是不断增加运动的旋律还有优美的和声华彩,但是降e大调纯粹的和弦却永远也不变化。
就像他们稳定而又扎实的感情。
梦境之中,似乎这个和弦通过其延续,想要赋予他无穷无尽的意义,涨潮,落潮,激荡,旋转,像有巨浪在他的身上高高地汹涌而去
但他仔细去看,才看清楚在他身上起伏的是顾劲臣。
给他滔天的快感,给他浩瀚的爱意,还有没顶的温柔。
下半夜不知几点,容修突然从那种梦魇状态中醒过来,怔怔看着摁在怀里的那个枕头。
黑暗之中,床睡了一半,枕头摆了一半,杯子里的饮用水留下一半,他觉得自己也空空的,仿佛也只有一半。
然后他冲到还没来得及打开的两个行李箱前,拿出笔记本电脑,又插上了便携电钢琴的电源线。
一半的前奏在他心中油然而生,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堪比身寸精那一瞬间,让他快意失神。
一直以来,他都强制自己避免过于动情,怕被影响到情绪,那样就会有一种被人掌控、失去自我之感,难免会影响创作。
然而,此时他错愕地意识到,当他由衷地交付真心、将对方全然纳入怀中,与之合而为一、难以自控地爱上什么人的时候,他并没有失去本心与自我,即使情绪被影响,也并没有阻断灵感的河流。
反而更汹涌了。
源源不断的灵感长河,并不是从外部任何地方寻来的,而是从他的身体内部、从大脑深层、从四肢百骸,如山呼海啸般地向他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