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和甄素素聊了一会音乐学校的事,又讲了讲演唱会的准备情况,挂断电话之后,等了一会,也不见劲臣回来。
起身穿了衣服,趿着拖鞋出了卧室,书房没见人,衣帽间和露台也没有,容修一转头打开琴室,见远处落地灯开着,劲臣站在书桌前。
容修的工作台有点乱,老板椅上放着书和耳麦。劲臣没坐下,手机在桌上放着免提,平板在旁边,李导给他讲什么,劲臣轻声应着,半伏在桌上,用enci在平板上划文件。
往前倾身时,真丝长睡袍才勉强不拖地,腰带松松地系着,遮住了细长的腿,勒出纤细的腰条。
容修踱过去,胳膊伸开箍他腰,贴着他后背,身上重量不轻,偏要压着,凑在他脸侧,看他平板上的一堆演员照片。
“大学生,小东北可以试镜,和司彬一起吧。”劲臣气息不稳,对手机说着。
眼角瞥了一眼身后,带着嗔怪,还有事儿后的害羞,参杂着酸乏和慵懒,以及不体面谈工作的窘迫,这一眼,瞧得复复杂杂,别有一番痴和怨的风情万种。
不想打扰他工作,容修在他耳垂咂了一口,便要起身,不成想,手臂却被劲臣拽住,带了点霸道,一把又将容修捞了回去。容修险些站不稳,怕砸了人,手撑着桌沿儿,整个将劲臣笼罩住。
劲臣伏在书桌上扭过头,回手揽他颈后,就像探戈演出时开场那一幕,手臂柔软,扣他后颈,往前带到自己脸侧,劲臣张嘴咬住容修嘴唇。
电话里,李里时而闹心咕哝,时而骂骂咧咧,声音从免提传来。
唇分开呼吸时,劲臣断断续续回应。没多久,李里唠叨完了,挂断了电话,劲臣伏着书桌没起,容修撩起长睡袍,掌按着那含蓄的腹肌,又欺入那仍热着,也还软着的温柔乡。
“我在你电话簿上,是什么名字”劲臣的电容笔还拿在手上,歪斜斜在屏幕上划出了花儿,快了,慢了,一笔接一笔抖着。
容修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放在桌上,按出了电话簿,让他看置顶的那个。
顾劲臣的名字,容修的电话簿上,从顾影帝,到顾劲臣,到劲臣,到臣臣,到小家伙
屏幕上的线条乱,颤成了心电图,高高低低起伏。劲臣手指蜷着,迷蒙的眸光里只剩下那让人心颤的“心肝儿”。
手指微微地蜷紧,无力地松开,又扒住工作台的边沿儿,跌落下去,最后没了力气,劲臣软得直往下坠,被容修勒紧了腰托起来,一边让他工作一边工作他。
到了快八点,又把人抱进浴室,劲臣被拆了骨头,昏昏沉沉叮嘱他,“排练时不要打架,好不好”
水声里,浴室热气袅袅,容修在他唇里卷,嗯声迎着“好”,牙尖磨,咬着,啃着,碰着那贝齿,容修忽然愣了一愣。
舌尖在小牙齿上摩,细细感受,容修不言语,又像在思考,吮得劲臣发晕也软,缠在他颈肩的手臂挂不住。
淋浴停了,容修舐着他的小门牙,才道“是牙齿。”
劲臣懵了,怔怔打量他,看来容修是想到了什么
容修带他出浴室,把人放床上,狠劲儿在他额上吧唧一口,勾唇笑“托你的福。”
桃花眼迷蒙蒙“”
容修揉他额头,起身去琴室翻找出一个盒子,晚上八点时,他去往地下室。
兄弟们已经在边等边练习,刚推门进去,容修就问“老幻,你的拨片是树脂的”
沈起幻点头“什么都有,”他举起手里正用的,不由佩服容修耳力,“现在用的是树脂的,水滴。”
容修将一个精致小盒放在桌上,“试试这个,一会重过一遍,看看效果。”
沈起幻过来,打开小盒,看见一片白色拨片,“这是”
“象牙。”容修说,“十八年前,井子门琴行一位大伯送给我的,已经很难搞到了。”
沈起幻的手指触在拨片上,又在琴弦上拨了一下,眼光亮了一亮“这个音色”
和贝斯手不同,吉他手使用拨片要更多。
拨片和指弹,音色和技巧不同,音乐感觉也不同。而不同材质的拨片,音色也不同,常见的还有尼龙、骨头、角、木质、金属
金属要更硬一些,会让音色更有力量感,但会伤琴弦。容修不太喜欢金属,基本上练一首歌下来,就必须要换琴弦了。
骨头也有同样的微妙效果,之前容修忽略了骨头,是因为动物保护禁止买卖,市面也只有高仿,他忘了自己收藏了一片。
沈起幻等不及,迫不及待o一段。
“绝了这音色”
乐队男人们都精神了起来,换了拨片之后,弹奏的感觉和效果着实不同,家园2的风格更清晰。
虽然就乐队目前整体配合来看,并没有百分百改进,却解决了容修一直觉得别扭的地方。
容修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不由抬手,轻碰了碰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