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
劲臣的脸埋在他颈间,肩膀抖得厉害,发出轻轻地吸鼻子声。
浴室光耀夺目的灯光里,他们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表情,却又似乎什么都看到了。
“没事了,”容修哑声,下巴蹭他头顶,“让你担心了。不过,真的没事了,嗯”
“嗯。”劲臣鼻塞地应他,“可是,一会要好好休息,一定要好好休息啊,以后不必要的话,也不要喝酒了。”
容修低头垂眸,在他左耳吐息“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劲臣“”
到底把人逗笑。
劲臣哭笑不得,在他后腰摁了一把,“真是的,没开玩笑。”
影帝即使不用他那牛逼的台词功底,光是一句软糯嗔怪,也实在是够要人命的。
“今晚别忙别的了,别回了家就钻书房里,以后也一样,要多休息,不然我会担心,会害怕,就算是先生,也要听话”
唠叨到这,像是意识到自己哪儿说得不太对,劲臣顿了顿,纠正道
“先生可以不听话,但老公一定要听话。”
“”
这谁能扛得住,直戳少校先生的命门。
从没交往时就是如此,容修好像一直对顾劲臣对他的各种各样的称呼没有任何抵抗力。
容修怔了半天,英俊眉目之间渐渐笼罩上几分笑意,似乎还隐隐有一丝羞涩。
爱人在耳边唤他老公,比他自诩“丈夫”要带劲儿多了。
和所有寻常男人一样,就这俩字儿,就足以满足男人的虚荣心,颇有一种“雄赳赳”的自豪感。
手臂不受控地收紧,将那一把细腰勒住。
搂着怀里人,容修从心底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
“是,知道了,洗了澡就躺下,不忙别的。”容修应他。
听见容修答应“听话”,劲臣才终于松了口气,又不禁勾起唇角,露出一点儿得意的神色,还稍带了丝sub左右了自家先生的小骄傲。
实在没忍住,埋在容修颈间,抿嘴偷笑了一会。
而后,装腔作势地哼一声,劲臣扬了扬下巴,沉声赞许道“很好,你这个小同志,还是非常有觉悟的嘛”
可,不等影帝装完
“首长,你的鼻涕蹭到小同志的脖子上了。”
“”
于是回国这天两人一起洗澡。
一起赤条条地站在淋浴之下,互相用“北方特产”搓澡巾给对方搓搓,互相打沐浴露,然后一起去按摩浴缸里伸展筋骨。
折腾快两个月,也确实是乏了。
于是在家里一群发了微信,让兄弟们各回各屋,赶紧休息睡觉。
浴室袅袅热气里,两人泡热水澡。
劲臣一会窝在他怀里,一会趴在他胸膛,舒服得昏昏欲睡。
热水包裹着他们,容修帮他揉腰,劲臣给他揉太阳穴,按头时吻他眼睛。
后来,劲臣在手账本上写了一段话,记录了回国这一天他的心情。
大概就是那一瞬间的感觉
在烧烤店里,在容修抓住他的一瞬间,劲臣回头望过去。
可是,那双平日里专注看人时格外迷人的眼睛,失去了焦距,涣散,空洞,失去了惑人的光彩。明明两人面对面,那么近的距离,容修却无法与他对视上。劲臣当时的心都裂开了。
这晚劲臣久违地睡了两人的主卧大床,对两人来说,这和新婚卧室没有区别。容修在背后抱着他,什么也没做,后背贴着胸膛,心跳一呼一应。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翻涌,这种踏实感是从前没有过的。
就像容修说过,他总是先拒绝别人,是因为怕被拒绝。
do往往比sub更缺乏安全感,当初顾劲臣示爱时,迟迟不愿将他纳入怀中,大概也是潜意识地怕对方会离开。
当初劲臣离开时,容修拿出了所有的现金积蓄给了劲臣,他没有开口留下人,却坚持留下了龙庭别墅,刻薄地说“分手财产分割”,钱归顾劲臣,房子乐队要用所以归他。
坚持留下了两个人曾经的家。
现在,容修明确地知道,怀里人不会再欺骗自己,不会离开自己,也不会离开这个家了。
微醺的灯光里,劲臣一边轻轻帮他按头,一边轻声读一飞冲天剧本给他听,已经读到第三十页时,容修还时不时轻轻蹙眉,眼底泛着红,却仍然没有睡着。
劲臣犹豫了又犹豫,实在太心疼,忍不住道“我还有几颗镇静药,还有止痛药,我去拿给你”
容修就笑,伸胳膊把人揽怀里“忘了我说过么,大多止痛药剂,对我来说不管用,我做过长期抗药训练。”
劲臣十分默契地不再问“训练”一事,也没有告诉容修,他心里有一瞬间对国家安排是有怨怼的。
爱人是一个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