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对方伴奏时他心旷神怡。那人真的有才华,一首歌就征服了他。
年复一年,不停地演出,录专辑,排练,巡演
到最后不得不赶鸭子上架般地一首接一首创作,最后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黑草莓的上一张专辑还是三年前发行的,词曲署名皆为“黑明浩”,但圈内人都知道,那都不是他本人创作的。
叶霄亲眼看到了黑明浩的变化,他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住,被一种无形又邪恶的力量拉扯着,不停地往岔路走,完全忘记了最自然的节奏。
如今乐队登台时仍然光鲜闪亮,但私底下都不好过,排练时也总被压抑、不和谐的气氛笼罩着,兄弟们之间很少沟通。
事实上,乐队虽然从三年前开始就有一些小冲突和虚张声势的小争斗,但大家至少还会沟通,而现在连争吵也不会有了。
有点像七年之痒的夫妻
过去的那些画面,栩栩如生地在脑海之中回放,仿佛老电影一般。
“先生,我们到了。”
出租车司机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叶霄的思绪,他将信用卡递过去,“谢谢。”
“先生,你没事吗”司机刚才开车时一直在关注他,“你的情绪不太好。”
叶霄闻言微微一愣,英国人不是只会聊天气话题么,今晚这位司机是他这么多次来伦敦见过的最热情的。
司机似乎察觉到自己唐突,解释道“哦,我是说,我希望我的每一位外国乘客,都能在伦敦玩得愉快,如果你还是学生的话,很多夜店都是禁止进入的。”
叶霄不由哑然失笑,他都已经奔四了啊
一身羽绒服和牛仔的打扮,加上东方人显年轻的特点,令他看上去就像二十多岁的冲动小子。
叶霄接过卡片打开车门“我很好,谢谢,祝您今晚顺利。”
迈下出租车时,雨已经停了。
叶霄抬起头,环视喧闹的四周。伦敦不夜城一片灯红酒绿,街边都是酒吧。
夜店门口人群沸腾,很多年轻人打扮怪异,穿着sy般的盛装,让人眼花缭乱。
印象中每次来伦敦,除了按部就班的演出之外,乐队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开派对或是在这种夜店里度过,把自己灌得烂醉。
这里午夜零点仍有很多人排队进酒吧,每次来英国他都会入乡随俗,在酒吧街一个一个喝过去,喝到凌晨三四点,然后回酒店倒头大睡。
早上起来,打开手机,就会发现多出了很多陌生号码,有时床上也会多出一个陌生姑娘。
叶霄还从没和大腐国的男孩子上过床。
贝斯手白帆倒是睡过两个,白帆是个纯零,这在摇滚圈内已经不是秘密。
不过,有一个秘密,叶霄想起来。那次也是在英国演出,大概是被酒吧里一对骚同感染,白帆和鼓手都去各自找乐子了,他和黑明浩喝得太多,两人回酒店就在卧室互相帮助了下。
细节不太记得了,不知道谁先主动的,只记得当时脑子很混乱,但感觉很棒。他们都不是同,黑明浩跪在他眼前给他吃,还说他从没搞过男人。当然叶霄也没给他搞,他们那晚只是互相帮助了下,黑明浩就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早晨,他在对方睡醒之前就离开了,因为怕尴尬就发微信独自回了国,之后再见面,排练登台,发专辑演出,他们谁都没再提过那件事。
不知那晚的事黑明浩有没有断片,如果记得一定很尴尬。叶霄想,因为在那次浅尝之后,就连他自己在几次演出后都禁不住骚零的诱惑想尝试一下,但他确实没见过黑明浩搞男人。要知道,对方身为主唱,骨肉皮不分性别,一点也不比他少。
那年自己才过三十岁生日,如今都三十六岁了。
回头看看这五六年,他亲眼见证黑草莓走向巅峰,又眼睁睁看着黑明浩一点点改变。
他开始变得反复无常,争强好胜,试图掌控这支乐队。拼命挤进上流之后,他又开始患得患失,疯狂地创作音乐,又三天两头改变音乐品味。
两年里,黑草莓发行了六张专辑,黑明浩几乎三天一首新歌地创作
直到突然有一天,录音在即,他却创作不出好音乐了,于是他购买了别人的作品,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主唱综合症”病症大概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显现,直到今天,乐队内部出现这种局面,已经无法挽回。
三年前发行的最后一张原创专辑,其实全部是外购的歌曲,发行后成了畅销榜首,得到了业内一致好评。
但纸包不住火,圈内很多人都知道那张专辑是怎么回事,为此黑明浩和某支背地里嚼舌根的乐队打过一架。
后来,黑草莓一直没有发专辑。
继上一张被圈内人诟病的专辑,已经过去三年了,黑草莓只发行了六首线上数字单曲。
半年一首的速度看似缓慢而稳定,但事实上,光鲜的背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