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是艺术创作的永恒主题,这一刻容修的思想和灵魂得到了升华。
而宫霖却是遗憾的,车门被群演们拉开,人们试图将他拖出汽车残骸。
夜空阴霾黑暗,他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口中尝到蜂蜜血浆的味道。他的唇微微地颤动,似想要说什么,一颗泪珠从眼尾流出来
围绕在他四周的摄像老师们面色肃穆地拍摄着,站在不远的女场务突然捂住嘴巴,泪水一瞬间决堤。
导演小棚子里冷飕飕,李里裹着大棉袄,缓缓靠在圈椅里,愣愣地看着监视画面。
刚进来的顾劲臣驻足在桌前,凝视着屏幕中那人,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
前一刻还在为拍摄顺利而激动雀跃的主创人员们,此时全都安静下来,注视着监视器。
他们不知道容修是如何做到的,这是容修第二次拍戏,第一次猫吉祥算是客串。
街灯与火光将那张脸庞染了一层薄薄的浅金色光晕,没有一句台词,也没有肢体动作,但他眼中的那抹复杂神色,却已道尽了生死瞬间的万语千言。
“这就是你的杰作啊。”李里双手揉了揉脸,表情复杂地看向顾劲臣,“也不教他点儿好出去陪陪他,这场戏,伤的很。”
“知道了。”顾劲臣转过身,脚步匆匆往棚子外面走。
容修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演戏。
更不知道什么是“冒险的体验派”。
他只看到过,电影节场刊上评价顾劲臣,说他是在“用生命表演”,说他的表演是“不可复制的”。
扩音器传来李里的声音“ok,非常完美,容修,可以了容修”
而容修仍然躺在冰冷的板油路上,他无法从情绪中抽离出来,大脑开始剧痛,身体也无法动弹,浑身的肌肉都衰竭无力。
最后是丁爽和工作人员们将他扶起来的,顾劲臣赶过来,将容修扶上了房车。
到了房车里,顾劲臣也没有松开手,静静抱住他,两人坐在车窗边,看向远方爆破的汽车场面。
望着窗外烈烈火光,顾劲臣紧紧抱着他,“陆少宁真的是精神不正常么”
容修不假思索“他很正常。”
这也是容修一直以来在思考的问题,宫霖究竟为什么会存在呢
“两个人的执念”容修说,“因为不舍得,宫霖放不下,死后脑电波传达给了陆少宁,陆少宁看到了他”
顾劲臣“”
总而言之,容少校希望这一切是真实的,科学的,他不会承认自己饰演了鬼怪,更不愿意承认自己只存在于陆少宁的幻觉中。
顾劲臣的脸颊蹭着他的眉眼,两人没有再讨论,没有多余的安慰,只小声问“刚才补拍时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
容修沉默了一会,“能遇见你,真好。”这么低喃着,他嘴角轻轻上扬,“将来,要好好地告别,不然谁都不准先走。”
那一刻,泪水彻底破防,顾劲臣抱他更紧“一言为定。”
夜里回到酒店,两人情绪波动过大,反而无法立即放空休息。
进了屋,没开灯,黑暗中拼命相拥,狂野凌乱,末日般地,把爱做得像肉搏,被单布满斑驳污浊,屋内荡着腥味。
两人都没有吃夜宵,凌晨洗完澡不久,白翼发来了视频邀请。
首先,白翼十分愉快地报了喜,他的死亡芭比粉的大鸟,已经恢复正常啦
“崽儿回来啦”白翼转了下手机,地下室里,兄弟们都到齐了,“今天拍戏顺利”
视频里,白翼盯着屏幕,“吗”字还问出口,就从容修脸上看出了什么,眉毛上下滑稽地扭动了下。
容修仰躺在床上,头枕着顾劲臣的腿,顾劲臣正在给他做头部按摩。
“崽儿回来了,晒黑了么”容修爷似的慵懒着,嗓音充满事后的餍足,“和姐姐们玩得开心么”
崽崽一脸纠结神色“没有和咱们乐队一起出去好玩。”
顾劲臣愣了下,细细看屏幕“怎么了发生不愉快了么前两天视频不是说相处得很好么”
“没有不愉快,”崽崽露出惶恐表情,像是受到了惊吓,“我算是看出来了,女生在一起,不管多大岁数,都特别闹腾,一会儿闺蜜,一会儿翻脸,我都不知道她们怎么了这半个多月,我快吓死了,说好的旅行的假期呢”
“噗哈哈哈哈”兄弟们一阵爆笑。
二哥“旅行的jia期,jia是吵架的架,不是放假的假。”
想也知道了,三个女人一台戏,花儿姐姐们出国玩一次都能演一出“捉妖记”。
没有吵架和冲突的“明星旅行”,观众们都不爱看,说是“流水账”,所以不少矛盾都有台本。
不过,崽崽肯定不知道“台本”,他也意识不到那些,节目组要的就是花儿们打架时,小少年一脸懵逼,战战兢兢,不知所措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