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侣的家,容修坐在临窗位。
劲臣则坐在另一侧。昨晚一夜没怎么睡,刚上车不久,他就靠着车窗睡着了。
容修拿出手机在看信息,然后给祖煊回了微信,关于定制商品的事。
祖煊这不是寻常的五环契约,反正你一直剑走偏锋,与众不同。
容修我知道了,回国我去取。
等了好一会,祖煊一直没有回复。此时是早晨七点半,他打理俱乐部的生意要熬夜,这会儿可能在睡觉。
不知是不是出了问题,或者是我的方式不对,发展好像不由我掌控
容修犹豫半晌,没有在对话窗口发出这句话。
他想起初入rcy论坛时,曾在帖子里看到sub们的讨论和谩骂。当时,他并没太在意,此时回想起来值得深思
诸如,两人通电话时,明明告诉对方身边有外人在,还让sub立即执行某个命令;正在公司里加班,主人突然命令下楼见面;和朋友聚餐时,主人命令马上离开
在容修看来,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必须在“规范”之内,必须建立在不影响对方工作和生活的前提下。
这种复杂的多重关系,被许多规范所约束,将来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两人是相互依赖,又彼此独立的,规则和底线必须要有,这也是当初容修首先提出“事业不干涉”的协议原因。
而他始终严于律己,克制且自觉,小心地平衡着这种关系。
指尖顿了顿,容修点了删除,重新打字
容修当心态有悖契约规范,乃至于影响到感情关系时,该如何平衡调整
发送出去,容修收起手机,看向靠窗睡着的顾劲臣。
昨晚做了梦,应该算是噩梦。在深夜空旷的黑暗里,只有他一个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遭雾气蒙蒙,看不清前路,不知身在何处。后来,顾劲臣出现了,迎面抱住了他。
不记得梦里对方说了些什么,但容修始终记得当时的心情,犹如跌落山崖时抓住了藤蔓,迷途沙漠时看到了绿洲。
也不知用了多久,像是鬼打墙,黑暗里只有彼此。这场梦简直让他脱了一层皮。后来,终于两人一起脱离了黑暗幻境,仰头就看到了光芒
无穷无尽的天光,日出扶桑,万丈青芒。
牵着爱人的手,站在山岗上,还没好好地感受那“拨开乌云见月明”的喜悦与感动,他就被人叫醒了。
他想再睡一遍,接着梦,上下集的,迷迷糊糊,兴许能接上。
然后他就听到了该死的属七和弦。
杀伤力之强,直接粉碎了一个钢铁硬汉的浪漫。
容修“”
隔着过道,容修目光落在那张睡脸上。车窗遮了帘,长睫遮了眼,那张脸略显苍白,在光影里时隐时现。
话说回来,顾劲臣白天很少睡觉。即使熬了夜,也相当自律、体面。容修几乎没见过影帝睡到日上三竿,除非夜里荒唐得狠了
昨夜读剧本到很晚
不在他身边时,就完全不把身体当回事。
在剧组片场也这样,李导和工作人员根本管不了他,更别提那些不懂事的新人,大半夜不去敲影帝的门就谢天谢地了。就应该让明轩那样的老大哥和他搭档,双影帝,彼此之间还有个照应,拍得顺畅,利索,杀青快,拍完赶紧回家。
看来,回国之后,应该到恒影总部走一趟,见一见哥嫂,和李导一起吃顿饭
不过,容修很快意识到,这也是逾矩。
一方面欣赏着对方努力工作时神采飞扬,一方面又忍不住想要把这光芒拢在手中。
这是心魔。
容修眉心微动,不自然地抿了下唇,肩膀变得有些僵硬,手指蜷成拳,又松开。
他伸出胳膊,越过走道,握了握劲臣的手指。
商务车里冷气大,温度低,好在掌心里的温度正常。
温热的,肤质细腻,虎口处、掌心里,能隐约摸到很细很细的痕迹,是常年拍戏留下的疤。这触感和梦境中很像,容修想。
商务车前往艾迪的家,在中央商场一带的老城区,对面还有克兰河,他伴侣的工作室在也这附近。
艾迪似乎已经在路边等了很久,见车停下,激动地迎上去。
容修首先下了车,与艾迪握手寒暄。随后,楚放和两位助理下来,环视着四周的老城建筑。
劲臣最后下车,戴着太阳镜。
起初,艾迪并没注意到,直到容修示意,劲臣来到他身边。
“gu顾先生您怎么”艾迪惊讶,紧张兮兮,“您也来了,真不敢相信”
“不欢迎我”劲臣笑道,与艾迪握手,“很多马来西亚的知名音乐人,都曾经在这个街区居住过,我也想沾一沾吉祥和喜气。”
“是的是的”艾迪连连点头,说了一长串马来籍明星的名字,真诚地说,“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