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转就会出现问题。
大家全副武装,戴上口罩,跟随两位护工阿姨,来到电梯前。
只有一位家属能跟着进入病床专用电梯。
兄弟们则问了手术楼层。护工说说,11楼。男人们集体小跑着,去找单号楼层的客运电梯下楼。
有一种兵荒马乱的感觉,却并不叫人觉得糟心,这种仓皇与混乱在医院里随处可见。当然,也有格外冷漠的家属,人间冷暖,皆在这里呈现。
电梯里,移动病床车推到里面,两位护工面朝着电梯门站在前边。
容修站在病床车旁,微弯着腰,垂着眸子,注视着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头的顾劲臣。
两人都戴着口罩,只能看见彼此的眼睛。
顾劲臣偏了偏头,回望过去,他看到,容修的眼睛里映着他憔悴苍白,气色不太好看的脸庞。
可是,那双专注看人时十分迷人的凤眸里,眼底布满红血丝,此时此刻,只注视着他一个。
顾劲臣的左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碰了碰容修的手指。
容修反手握住他指尖,露出担忧的眼神,倾身过去,耳朵接近他的嘴唇,轻声问“怎么了”
两位护工闻声转头看过去,关注着病人的术前反应。
顾劲臣摇了摇头,没有出声,只用那双桃花招子水濛濛地凝视他。
容修紧了紧手指,抬头看向护工,摇头表示没事,目光收回来,又落在顾劲臣的脸上。
俯仰之间。
两人一直对视着,没有言语,只于暗处牵着手,顾劲臣拉着他的小指,仿佛说了千言万语。
电梯门打开,两位护工手脚利索,将手术推车拉出来,快速地往手术室的方向走。
容修在床侧边跟随,用顾劲臣脱下的外套遮住他的脸,没有人知道病床车上的人是国际影帝。
此时已是晚上八点十分,医院里没什么患者,手术室外几乎不见家属。
滚轮轰隆隆在地面滑动,空旷的病栋回荡着机械的、毫无温度的瘆人回响。
手术区域的第一道厚重的大门敞开。
顾劲臣仰着面,望着天花板上快速移动的白炽灯,他面露仓皇,紧拉着容修的手,没有放开。
病床车推进去一半。
两位医生望向门外,抬眼看向随床的大高个。
年轻的那位医生,一眼就认出了容修,又转头看向病床上的顾劲臣。
医生道“家属进来。”
容修跟着进去了,发现这里并不是手术室,里面有很多移动病床车,是手术患者的等候区,以及医生与家属最后谈话的地方。
患者要在这里等待护士将他们接到安排好的手术间内。
这一段时间,又叫做“患者的边缘时间”。
病床被推倒了靠边的位置,这周围没什么人,顾劲臣躺在病床车上,身上被子将他包裹得紧紧。他的手指冰凉冰凉的,拉着容修的手指不放,又往上撑了撑身子,似乎有话要说。
容修在病床边弯下腰,望向远处匆忙的护士们,忙问“还想做什么”
顾劲臣声音微弱“我的剧本”
容修愣了下,猛然想起,刚才他将剧本放在床头桌上,离开时仓促,并没有锁到抽屉里。
顾劲臣只有那一份剧本,他还认真地做了批注,另外,剧本扔在外面,也会有内容泄露的风险。
不过,好在是高级单人病房,并没有其他患者同住。
对待顾劲臣的工作,容修向来谨慎,可是他竟然记不起刚才出来时,有没有锁上病房门。
关心则乱。
“是我的疏忽。”容修抱歉地说,“不过,别担心,高级病房不会有外人出入,封哥留在了楼上,会帮我们看着屋子。”
“容修。”顾劲臣虚弱地唤他。
平日里澄澈的嗓音哑透。
这声音让少校先生一颗心都听碎了。
“什么”容修耳朵凑近顾劲臣的唇。
“今年的贺岁片,来不及了。”
顾劲臣哑着嗓子,终于说出了这一句。
他说“我,准备了几个月的电影,完了。”
柏林影帝从没对任何人倾吐过事业方面的难处。
在篮球基地倒下的一瞬间,一直到此时此刻,顾劲臣的脑袋里反反复复都是这句话。
顾劲臣,你的春节档,完蛋了。
自打在马来西亚开始,团队就一直在精心筹备的贺岁片,排片都在准备了,但可能会由于他的私人原因,而彻底泡汤。
没有人比容修更清楚,顾劲臣为此付出过多少心血。
此时已是九月,主创团队在威尼斯,李导将国内一切交给顾劲臣坐镇,原计划要在出国之前的半个月内,将主要角色敲定下来。
“别多想,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