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香禁不住暗想:家里只有自己与飞儿两人,在这夜晚,怎么会冒出个和尚跑到我家里来念经呢?
初时,她怀疑自己年老耳朵不好,听错了,用手抠了抠耳孔,屏着气息.再侧耳谛听。
不错,这的的确确是念经之声,并且,的的确确是从飞儿房中传出来的。
王少香感到十分奇怪,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披上衣服,走到张少飞的房门前,将耳朵贴在门缝上。
诵念经文的声音在房里回荡着,从门缝里传出。
王少香用手敲门:“飞儿,你把门开开。”
张少飞听到叫声,停止了念经,问:“阿娘,这么晚了,你不睡,有什么要事吗?”
王少香催促着:“你开门再说吧。”
张少飞只好下床,去将门打开。
王少香并没有迈步进门去,而是站在门槛上,伸长脖子往里面东瞧瞧,西望望。
张少飞的房间虽然没有点灯,但是,皎洁的月光从窗棂上照射进来,里面的一切仍可以见得清晰。
王少香的这一下反常的举止,倒叫张少飞不解:“阿娘,找什么呢?”
王少香喃喃地:“你房里的和尚呢?”
张少飞一头雾水:“我房里的和尚?阿娘何出此言,你是不是睡着了,做什么梦呀?”
王少香摆着手:“我并没有睡着,更没有做什么梦啦!”
张少飞在表白道:“孩儿我一人在房里睡觉,怎会有什么和尚跑来房里呢?”
王少香巴眨着老眼:“没有和尚,夜晚你房里何来念经之声呢?”
张少飞恍然大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王少香责怪道:“飞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正没经的。你笑什么?”
张少飞用手指了指自己:“那个和尚就是我呀!”
“就是你?”王少香更不解了,“你什么时候出家当了和尚?”
张少飞一本正经:“我没有出家当和尚,但那些经文确实是我念的。
王少香并不相信地望着他。
张少飞解释说:“我是跟着人家念的。”
王少香追问道:“你跟谁学念的经呢?”
张少飞:“我偷偷地跟着禅慧寺的和尚学念的经。”
王少香惊诧地:“怎么,你到禅慧寺去了?”
“是呀,娘亲,你听我将事情的始末讲来。”于是,张少飞就将禅慧寺的偶遇向王少香讲述了一遍。但他还不敢提及张道诚赠银的事。
王少香听后,松了一口气:“呵,原来如此!”
张少飞颇回味地:“那些经文听来真令人感兴趣。”
王少香催促道:“你再念给我听听。”
“阿娘,你听着。”张少飞又将听到的经文背诵了一遍。
王少香从小就听她爹爹讲过经,自己平时又喜欢看经书,故此,对世间的各种佛经略知一些。当她听到张少飞念过经文以后,问:“你知道,那大师父教他弟子们念的是什么经文吗?”
张少飞摇头:“不知道。”
王少香又问:“那你听得懂吗?”
张少飞巴眨着眼睛:“似懂非懂。阿娘,您懂这些经文的意思吗?”
“不大懂,那么深奥的佛理,我怎会懂呢。”王少香坦言地说,“不过,我从小就从你外公那里听过一些佛家的传说与故事。”
于是,王少香便将她所知道的有关佛家与佛经的故事向张少飞讲了。
张少飞越听越来兴趣。
……
一连几天,张少飞一有空就到禅慧寺外,站在破壁旁,认认真真地听着和尚念诵经文。
对于这个俗家子弟的奇特举止,禅慧寺的住持慧明禅师看在眼里。
这天,在教授众弟子念经后,趁着休息的空暇,慧明禅师走到破壁前面,朝着张少飞行了一个礼,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张少飞也弯腰向他还了一个礼。
慧明禅师向张少飞问道:“如果老衲没有看错,施主该是个打柴的吧?”
“正是,我从十四岁上山打柴……”张少飞用手搔着脑袋,奇怪地问,“大师,我没有跟你说过话,你的慧眼真是厉害,怎会知道我是打柴的呢?”
慧明禅师指着他的双手和姿势:“世间万物自有其特性。人也是讲悟性的嘛!你的双手、腰与姿势虽是无声的,但它们不是告诉我了吗?”
张少飞佩服地说:“哦,您的悟性真高。”
慧明禅师:“施主是附近的人?”
张少飞点了点头,说:“离这里不远的太镇村。”
慧明禅师再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少飞。”
“张少飞?”慧明禅师打了一个悚,双眼盯住张少飞,“你是个俗人,怎么起了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