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兰水县。 中午十一点,黄毛甩了甩脑袋,慢悠悠的爬了起来,几个月前,他从平康县一路‘逃亡’来到兰水县。 长期混迹于底层的黄毛,自有一套生存的法则,基层是什么德行,他心里再是清楚不过。 一个县令就当地就是土皇帝般的存在,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他想,就没有什么不能实现的,哪怕只是昨天晚上做的一个梦。 而黄毛这次惹到的人远比县令要可怕,那可是清州市副知州啊,别人稍微打个喷嚏就能把他呛死。 之所以来兰水县,也不是黄毛随便选的。 或许,现在再用黄毛来称呼他已经不太合适了,那头黄毛已经没了。 既然要逃,那就得彻底的改头换面。 吸取了前任老大的教训,黄毛偷偷的办了一套假证,‘岳军’的名字已经是昨日黄花,他现在叫‘余飞’。 在逃亡的过程中,黄毛看到了自己的通缉令。 这份通缉令可把他吓得不轻! 玩的太大了! 因此,来到兰水县之后,他便一直低调做人,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他这样闲不住的人,这几个月可真是难为他了。 砰! 砰! 砰!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飞哥,你在家吗?”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黄毛吓了一大跳,直到那道熟悉的嗓音传来之后,他方才松了一口气。 “,吓老子一跳!” 黄毛骂骂咧咧的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正当他准备劈头盖脸骂一下新手的小弟,结果却看到外面站了好几个穿着制服的大汉。 然后,他立马怂了! 混道上的,官府的衣服必须得认识,这是常识。 “岳军,请跟我们走一趟。”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掏出一份传唤证。 黄毛回头望了一眼房间,窗户上明晃晃的防盗窗堵死了他的逃跑路线,而门口又站满了人。 无处可逃! ‘,这帮人怎么找来的?’ 自己改头换面的这么彻底,黄毛想不通,对方是凭什么找到他的。 ‘难道是这小子出卖我的?’ 黄毛狠狠地瞪了东子一眼,凶相毕显。 吴洋注意到黄毛的小动作,厉声道。 “你想干什么?” 自古以来,贼最怕的就是官,黄毛立马脖子一缩,讪讪道。 “没,没什么。” ‘唉,被公家抓走,总比好过被夏立平他们抓住。’ 黄毛眼睛不瞎,人也不傻,如果是夏立平找到他,来的人肯定不会是这群人,只会是刑部的人。 咔哒! 吴洋上前一步,给黄毛带上了一副银手镯。 与此同时,定远县的一个小山村,丁春妹的面前同样站着一伙人,不过这伙人对待她的态度明显好了一些。 态度好,不是因为她是女性,而是因为她有重大立功表现。 丁春妹看到这帮人神情并不意外,昨天她就收到通知,今天会有人来带走她和孩子。 确认过证件,丁春妹和江大娘打了声招呼,权当告别,随即便带着孩子跟着这群里离开了生活了几个月的地方。 ………… 江谭市第九人民医院,一个年轻人提着果篮来到了一间病房门口。 病房门口的标牌上写着。 407病房。 第九人民医院是一家精神病医院,407病房里住着的是一名精神失常的年轻女性,她的名字叫做葛丽。 葛丽和翁美香一样,都是受害者,丁春妹抚养的孩子就是葛丽生的,她因为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疯了。 至于,她为什么可以住在九院的单间里,那是因为她救过孩子。 孩子出生没多久就被查出患了白血病,最终是用葛丽的骨髓配对成功,救下了孩子。 身着便衣的年轻人来九院,不是为了带走葛丽,只是过来探望她一下而已,顺便取走几根头发,方便未来重新做亲自鉴定。 没过多久,年轻人走出了病房,相比于进来的时候,此刻他脸上的神色沉重了许多。 葛丽很年轻,很漂亮,她本该有着更好的人生,奈何遇到了一群被欲望支配的野兽。 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被毁了,余生只能在冰冷的病房中度过。 ………… 江谭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