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白玫瑰静静搁在桌面,几簇花苞初绽,被矜贵的绸质软纱包裹起来,新鲜的水露折射着客厅柔软的光。 宋知落拿起那束白玫瑰,然后蹲下来,拉开电视柜第一层的抽屉。 里边放着一个宽长的蓝丝绒礼盒。 盒子分量不算轻,宋知落拿着礼物走去沙发,放到茶几上,又盯着那个盒子看了几秒,才伸手解开上面的系带,在拆开之前,她心里隐约滑过了几个猜测,但又觉得那些女孩子的东西他应该不会选择,直到丝带全部解开,打开后,她彻底愣住。 甄贵的蓝丝绒盒子里,被用轻柔的天鹅絮填满。 盒子里是个很漂亮的娃娃。 女孩身上穿着明艳的玫瑰舞裙,繁复柔软的轻纱坠于她脚边,裙摆星夜般闪烁美丽的钻石,长发如海藻,柔顺蔓于她肩侧,浓密发丝间戴着一顶水晶做的公主皇冠,少女眸色清浅,脸上笑容很淡,却又无比耀眼。 - 下楼后,沈清弦钻进一辆等待已久的保姆车,车子驶出停车场,手边的电话忽然震了震,沈清弦瞥了眼来电。 刚一接通,那头兴奋的声音就飙了过来,混着饭桌吃饭的背景杂音:“弦崽我给你说!爸爸今天遇到了个绝色美女,那身材!那长相!我感觉遇到她的那一刻,我连我俩孩子名都想好了!” 沈清弦食指点了下车内按键,车窗降到一半,风将他浓密的发丝向后吹。 “你家孩子名十个手指能数得过来?” “这次我是认真的!等我俩孩子出生,弦宝!你就要当哥哥了,开心不开心!” 那头郝穹敲着二郎腿,听到对面丢过来几个字:“有病别拖着,能治就治。” 能感觉出来,他今天似乎心情挺好,居然还开起了玩笑,郝穹丝毫不知收敛,继续跟他皮:“放心吧,就算将来爸爸有了儿子,还是会照样疼爱你的!” 郝穹贱兮兮地扯了半天,接着问道:“哎你说,人是不是真会这样啊,当遇到特别喜欢的,自己已经在脑子里跟她过完一生了。” 夜风清凉,远方背景是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唯有车顶一隅黯淡的光,照在男人侧影上,如同老旧电影慢放的长镜头。 “嗯。” “我嘞个去!你今天居然没反驳我?”郝穹震惊片刻,回忆道:“上次喝酒,他们几个还聊起,说胖子是咱们当中结婚最早的,也不知道下个会是谁?我想来想去,我怎么也该比你早吧,你结婚应该都到四五十了吧?” “你没人要就算了,能别带上我?” “怎么?你们大明星不都流行晚婚晚孕吗?”郝穹越说越不着调:“身边的莺莺燕燕那么多,怎么不得多浪够几年再结?” “我不喜欢晚婚。” 郝穹一愣:“你说啥?” 男人看着窗外的淡蓝夜色,无数归家的旅人正在往家赶,郝穹意外地听到他说出一句话:“我很早就想过结婚。” 只不过在那个青涩的年纪,连句我爱你都显得幼稚,更何况太过郑重的承诺。 那个冲动莽撞的十八九岁,大概没人会相信少年会产生那样的想法。 青春将美好的一面替我们存留,却也给了那个时期无法将誓言印证的我们。 郝穹没来得及说话,下一秒电话被隔壁的胖子抢了去, “老沈,什么情况啊!你是不是要谈恋爱了?” “谁呀谁呀,我靠!老沈要跟人恋爱?”周围三四个男生瞬间围了过来。 “不是谈恋爱,这小子想结婚!” 远处又冒出一个激动的声音:“啥?沈清弦下个月结婚?” “你们听话能不能听全?”郝穹白了身旁的人一眼:“他结啥婚啊,还没跟人谈呢!” “你们都安静点,我跟他说,”胖子最先抢过电话:“老沈,有目标了就去追,别浪费你的颜值,郝穹长成那傻缺样还整天想谈恋爱呢,你他妈顶着自己那张脸还等啥呢?” 那边的饭桌上热闹至极,胖子后面还有一句话,可惜电话被夺走,直接消了音,取而代之的是郝穹咆哮般的怒吼:“死胖子!你他妈滚过来!老子给你拼了!!” 以前上学时的画面在眼前闪过,男人无声笑了笑。 通话结束,前边坐在副驾的李盛仍睡得昏天黑地,只有开车的陆北透过后视镜看向后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收回目光,继续开着车:“哥,你生日那天新歌首唱会结束,好像没别的行程了,需要定当晚机票回北市吗?” 接下来拍戏,要在溪州待一段时间,没办法回北市。 陆北:“我看了,最晚十一点还有航班。” “定十点那趟。” 陆北一愣,算了算时间,他提醒:“不过第二天还要赶回剧组,那我是连最早那班一起定了?” “嗯。” 说话这会儿,手机再次震了震。 沈清弦顺手拿起,注意到语音通话上的名字,而后将手机拿到耳廓。 声音依旧裹着倦意,只不过比刚才轻了许多:“礼物拆了?” 陆北识趣地闭嘴开车。 只是想起半个多月前,沈清弦让他联系了一位手工艺品设计师后,陆北不小心在酒店房间撞到了让他怀疑人生的一幕—— 沈清弦每天行程连轴转,回来居然在酒店粘娃娃! 要不是陆北跟沈清弦打小就认识,真的忍不住怀疑他性取向什么时候变了。 不过那娃娃和所有市面上卖的都不同。 很特别,特别到他越看越像某个人。 陆北跟着沈清弦打工三年,上学待了七年,这少爷是记个电话号码都嫌麻烦得要死的脾性,啥时候见他这么有耐心过?直到今天看到他抱着个盒子,手拿一束白玫瑰的时候,那股疑云终于从陆北心头消散。 事实证明沈清弦性取向没一点毛病。 有毛病的是他自己。作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