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站了多久,刚才那对散步的老夫妻走到她旁边,用当地方言关心道:“囡囡,怎么大晚上还不回家呀?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啦?” 两位老人家眼底只有善意的关怀,宋知落轻轻摇头:“没事,我在这里等人。” 老爷爷笑了笑,看上去很慈祥:“哦等人呢,我老伴儿以为你离家出走,没地方去了。” 旁边老奶奶也笑眯眯地:“我们孙女跟你差不多年纪,在外地上班呢,我们老两口经常跟她说,遇到什么难事啊给我们打电话,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谢谢奶奶。” “囡囡,你要等的人,要是没那么快来的话,可以到我们家里头坐会儿,这里风大,多冷啊。” “不用了奶奶,我就在这等。” 说到这,她声音很轻地说:“以前,他也是在这里等我的。” “谁啊?” “但那次,我没有来,他等了我很久,”宋知落轻轻吸了下鼻子,“所以,这次,换我来等他。” 奶奶还想嘱咐点什么,却被旁边爷爷拉了把,老两口没再多问,但也没离开,就站在几步外。 宋知落低头看着手机,眼睫渐渐垂下去,因为戴着帽子,看不到神情。 在说出这些话前,她也没有抱着必须要得到肯定的结果。 告白,只是诉说心意,但不是索取关系。 如果事实证明,现在只是她单方面有这种想法,人家其实没那个意思,就当是摔了一跤,并没有那么可怕。 但如果,她能有那个幸运,他们还能在一起。 她不希望将来,他回忆这段感情时,会觉得,至始至终他都是主动朝她走来的一方,而她只会被动地等在原地,享用他的喜欢,他那么好,她不希望他有遗憾,不希望他会觉得自己是不被热烈爱着的那个。 她也想给他勇气,虽然她需要积攒很久才敢迈出这一步。 那些曾经由她添与的伤疤,现在也理所应当地,该由她来弥补,他有权利听到她的心意。 也有权利,要或不要。 这次,她想把自己交给他来选择。 就像当年,沈清弦把选择权利交给她一样。 渐渐地,宋知落的目光有些发空,但也没有挪动位置。 她蹲了下来,眼前的视野缩小成只有帽檐下几米内的区域。 等再回过神时,宋知落发现似乎有人走了过来,她望去,看到视野之中出现一双熟悉的皮鞋。 宋知落睫毛颤了颤,停了几秒,才慢慢仰起头。 目光微微上移,猝不及防被男人的身影占据,沈清弦只戴了顶帽子,口罩没遮,前额发梢被压到眉骨,夜里的寒风将他眉目染上几分深沉,目光始终落在她的方向,月光极淡,在男人大衣上似落下了一层霜,仿佛是一个她幻想出来的人。 旁边的奶奶见到沈清弦,笑了笑:“小帅哥,你怎么才来呀,你女朋友在这等你好久了。” 听到这个称呼,宋知落姿势有些僵硬。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沈清弦却像是接下了这个称呼:“是,刚刚在车上,所以来晚了。” “先起来,”他弯腰把她从地上拉起。 奶奶以为他们闹了矛盾,“怎么大晚上把她留在这里呀,我们老两口还以为她离家出走了。” “是我不好,以后不会让她乱跑了。” “行了,没事就好,快回家去吧。”说完,老两口互相搀扶着也离开了。 穿过广场,两人并肩往前走,仅隔着半步的间距,宋知落余光看向他,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了刚刚他说在车里,不知道是不是他还有工作的行程,于是问:“本来你要去哪里嘛?” 沈清弦垂眼看她:“机场,但现在不用了。” 接着问:“定了今晚回去的票吗?” 溪州不算大城市,固定航班就那么几趟,宋知落只定到了明天中午的,她本打算跟他坦白之后,今晚就找个酒店休息下,这会儿她摇了摇头。 沈清弦没再多问,将她手里的包接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感觉到那里冰凉一片,他眉心蹙了蹙,而后牵过她,往前走。 “这地方风大,你就一直傻站着。” 宋知落想说,她不怕风大,她只怕他不来。但这话好像带了点矫情的意思,她咽了回去,跟着他,“现在是去哪儿啊。” “今晚演唱会,附近酒店都满了,先去我以前的公寓。” 以前上学时,沈清弦在学校后边租了一间公寓,宋知落楞道:“那个地方你还在租嘛?” “不租了。” 宋知落:“?” “已经买下来了。” 她眨眨眼,目光挪向此刻他握住她的指尖,也不知道自己算表白成功了,还是什么意思。 沈清弦的公寓她是来过的,前边经过一个巷子后转弯就到。 电梯到达16楼,沈清弦按了密码,走进屋。 宋知落仍站在门外,因为刚刚她说的那些话,还没得到他的回答,她有点不知所措,“我也进去嘛?” 沈清弦回过身,停靠在门边。 两人就隔着一道门槛,宋知落手指捏在身前,然后提醒他:“你还没说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你希望我和你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话带了点引诱的味道,宋知落抬睫,直直对上他漆黑的眼,此刻她满脑子还停留在沈清弦舞台上的模样,也因为他的出现,让她有种虚幻感,哪怕这一刻近距离看着他,仍觉得有些不真实。 但既然告白的是她,这个程序似乎也得由她走完。 “我希望是什么,就可以实现嘛?” “可以。” 她一愣。 下一瞬,就感到手腕忽然被人朝里一扯,她尚且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门已重重关上,屋内的灯没开,突然降临的黑暗中,宋知落稍稍抬头,感觉上方的呼吸莫名近了点,“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