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主要不是要让林墨拿行李箱, 他就一个儿童拉杆箱。 对程澜来说不叫事儿。 不过自己拿箱子就走不快,比较好控制。 程澜从行李架上拿下来给林墨,一路让他停留在自己视线范围内。 林琅摸摸鼻子, 是比她靠谱些。 程澜和林琅看了看指示牌,然后往约定好的出站口走。 下了车,林琅替林墨拉着箱子,程澜牵着他。 人多,不牵着真的怕挤丢了或者摔倒让人踩到。 林琅道:“火车晚点了一个多小时, 高煜哥肯定一直在外头等着。” 临时也没法通知到他。 他们到时候都住方奶奶那里, 肯定是高煜哥来接他们啊。 方家又没有第二个可以跑腿的晚辈。 林师长也是想着方家人丁稀少、房子大,一下去三个人也不会挤。 这才会把他们塞到方家的。 临近出站口就看到身形高瘦的高煜在那儿等着了。 他在出站口外招招手, 三姐弟便朝他走了过去,“高煜哥——” 高煜叫了一个发小替他出了这趟车。 七人座的面包车,放行李、坐人都很方便。 高煜直接把三个行李箱都接了过去。 一只手拉两个,另一只手拉一个。这可比旅行包拎着方便多了。 林琅和林墨的是之前闫淑芬给买的,样式一样,一大一小。 程澜的是借的马丹阳的。 高煜很和气地道:“估计你们坐了三天火车都疲了,先回家洗个澡休息一下。晚上带你们去吃北京烤鸭。” 三姐弟都乐淘淘的,“好!” 确实疲了啊! 风景看不了一下午就看厌了, 吃的也不如在家的时候。 要不是带了书在路上看, 得无聊坏。打牌也不能一场一场的打啊。 幸好林琅为了听英语把她表姐的小收音机带上, 看书累了就听听电台。 不然能一说可以下车了,林墨就蹿了出去么? 到了停车场, 高煜把箱子往打开的后备箱放, 让她们先上车。 “这是我发小刘权, 你们直接喊他刘权哥好了。”高煜说着忍不住笑着看了改口喊哥的程澜一下。 程澜当没看到他眼中的戏谑, 和林琅一起道:“刘权哥, 谢谢啊!” 驾驶座的刘权笑道:“不客气啊,举手之劳。回头你们要在北京城逛,也尽管招呼我。很乐意为两位妹妹和小兄弟服务。” 高煜道:“那倒是不用了,公交车还是蛮方便的。今天主要是他们拿着行李,这个点又是高峰期。” 刘权肯定不会收费,那就耽误人家做生意了。 他发掘出的这个营生其实还蛮不错的。 “行,那回头送的时候你再知会我。” 高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遇到著名的建筑就给他们介绍一下。 等红灯的时候,他笑了一下问道:“澜澜,你期末考多少名啊?” 程澜欢快地道:“刚刚好50名,多谢你给我寄的资料。” “举手之劳,这种忙我还是很乐意帮的。” 方奶奶住的地方离这里倒是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三姐弟就跟着高煜下车拿行李,刘权自己开车离开。 高煜下车的时候问刘权,“烟抽完没有?” “没呢,你上回给的一包熊猫我放在那里,拉人拉货的时候都消停了很多。” “那就好。晚上吃烤鸭,老地方。” “好嘞!” 高煜领着三姐弟往家走,见他们有点好奇的样子。 毕竟,他的发小应该不是军区的就是公安部的二代、三代。 所以刘权自己有车他们没太惊奇,但他要靠一包熊猫烟震慑人就有点奇怪了。 “哦,他家老爷子是我爷爷的战友,走了十二年了。他是拿前两年折现还他家东西的钱买的二手车,在四九城跑些单人运输的活儿。” 程澜挠头。那么早就走了,就没有补发十年工资的事儿了。 给老干部落实政策、补发工资都是直接发一个存折的。 但身为军三代,至少可以去找找老爷子的老战友拉扯一把。譬如高煜哥的爷爷就是很好的求助对象啊。 一般来说这种家庭出身的人还是会选择从军。 高煜道:“他当年被小将们推攘、殴打伤到了眼睛,导致裸视视力不够4.5的线,当不了兵。他老爷子的人脉都在军中。” 程澜一惊,看刘权的年纪和高煜差不多。那应该是十几岁时候的事吧。 那些人确实好狠啊! 老支书人厚道,她们程家村的地富|反坏右都没怎么挨整。 她之前在成都军区大院看到的都是平反回来后的那些老爷爷和他们的儿孙。 所以觉着他们过得还不错。 现在看来倒霉的人还是有的。 她虽然没能混个军三代当,但从小到大也没遭过什么罪啊。 进了方真住的大院,路上有遛弯的老人家问道:“小煜,这是......” “蓝爷爷,这三个都是我奶奶老战友的孙儿、孙女。暑假来北京玩,住我们家。” “哦哦。那赶紧带他们回去休息吧。” 等走远了,高煜告诉他们三个,“这位老爷子曾是公安系统的神探。他教出了不少徒弟,如今大多是公安战线的精英。就是如今,部里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爱来找他老人家请教的。” 程澜对此倒是不奇怪。这些参与了华国成立的老人家,哪一个背后没点传奇? 就成都军区大院那群私下讲‘王保长想三嫂子想惨了’的老大爷,哪个身上都有一段古可以讲的? 从她在小叔嘴里得知爷爷当年的一些功绩,她早已不敢把这样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人家就当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看了。 不过,能让高煜这样的人都很推崇的,那应该是真的很厉害了。 方家的房子也是一楼一底,门口一个庭院。 方真正坐在庭院的阴凉处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