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呆在此处,何时想明白了,何时再出去!” 此言落罢,那声音便完全消散了去,再也不曾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季月年怔怔地立在石桥之上,喃喃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其眸光之中的霜雪尽数融化开来,初次展露出了其中掩藏着的真正情绪。 两千余年以来难以言喻的孤独冷寂,对于真灵深处重重迷雾的迷惘,心底藏着的些许矜傲,还有着丝丝缕缕微不可察的希望。 “我是谁……” 季月年有些茫然地走下石桥,这才堪堪察觉到,方才那禁锢着自己的扭曲虚无早就已经消散无踪。 朝暮轮转,日月交映,转眼已是至了破晓。 安阳季家满城缟素,大公子季鸿独自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季家。 待其走过石桥之时,伫立于桥下的季月年正在悄无声息地望着这一幕,直到季鸿即将走出安阳城,季月年才垂下微微颤动的眸光,静静地跟了上去。